“向晚……”笛安安心头一滞,艰难地启唇。
“什么都别说了,进去吧。”苏向晚避开她的目光,很冷静地说。
望着她从自己身边走过,笛安安有些不安,转身跟了进去。看不到她的笑容,她总觉得自己是罪孽最深重的那个人。
关上客厅的门,笛安安的手指久久地停留在门把,她没有转身,没有回眸,她知道向晚就站在不远的地方,在等待一个解释。
“向晚,还记得我有一条幸运手链吗?我宝贝了15年,一直在等待它的主人,一直感激着上苍带给我幸运。”笛安安一句一顿,语速缓慢,她转身,朝沙发里低着头黯然神伤的女孩走去,继续说道:“在福利院的时候,我认识了那个小男孩,从此他就像肉一样地长在我的心里,无法割舍。”
“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的不是吗?”苏向晚抬眸,难过地询问:“我只是想知道,他在追求你吗?”
“他就是那个送我幸运手链的小男孩。”笛安安微低着头,脸上满是抱歉的模样:“对不起,我不知道命运会跟我们开这样的玩笑,我真的很想把他让给你。向晚,因为我真的很在乎你。但同时我也很在乎他。”
“所以,他是在追求你?”苏向晚颤声低问,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回想起那天,他把她误认成悠悠,看来笛安安就是悠悠……
她轻轻咬了咬嘴唇,“他在向我求婚,我答应了。”终于鼓起勇气向她坦白。
苏向晚仿佛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她目光空洞地望着她,头一次地,她觉得自己受了最大的讽刺,白天的时候,她还死乞白赖地往人家身上贴,她们既然已经在交往,为什么不明说?为什么不制止她的可笑行为?
“对不起……”
“你不用跟我道歉,这不是你的错。”
苏向晚心口处剧烈地疼痛,她努力压抑着,一时间根本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的她,想到自己白天所有的期待与热情,真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光!
她站起身,有些虚脱地走进了卧室,轻轻关上房门。
留下笛安安愣愣地站在客厅里,望着那扇紧闭的房门。这代表,她的心房也不会再对她敞开了吗?
正如她所担忧的,她和苏向晚的友情,会因为洛霆而宣布告终了吗?
人生,真的必须有舍有得吗?
在爱情与友情面前,她只能任选其一吗?
这一天,笛安安比苏向晚更难过,从小到大,以她所经历的成长道路,使她更加珍惜每一个对她好的人,她真的不想伤害苏向晚,不是故意隐瞒的。
她是因为害怕伤害她,所以才隐瞒,没想到造成了更大的伤害。
第二天,笛安安上班的时候,特意推了推苏向晚的房门,发现竟然是从里头反锁的,一股不安随即腾起,她紧张地敲开了门,“向晚,你没事吧?”其实,她自己也已经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了。
“安安……”苏向晚穿着居家服,随意地披着长发,伸出手臂抱住了面前面容憔悴的女孩,“对不起,是我给你带来困扰了。”
“向晚……”笛安安一阵心痛,什么也说不出口了。
“安安,你先听我说。”苏向晚轻声将她打断,“自从上次在鼓浪大桥见了他,我就像丢了魂一样被他吸引了,我真的特别特别爱他,那种感觉很强烈,强烈到让我无法忽视,可是你认识他在先,你们在对方心里住了15年,我没有勇气去争什么,我难过,我伤心,可正因为他喜欢的人是你,所以我才会祝福你们,一定不会破坏你们的幸福。相信我。”
“向晚,谢谢你。”笛安安抬手抱住她,“你一定也会找到属于你的幸福。”她真的好开心,她没有失去这个最好的朋友。她好开心能够得到向晚的谅解。
“这些话我在心里压了一整晚,现在说出来舒坦多了,我希望你幸福,希望我们依然是好朋友。”苏向晚说得很诚恳,发自内心。
“嗯,向晚……”笛安安抑制不住心情的激动,她舍不得松开她:“我们依然是好朋友。”
这天,苏向晚向公司请了假。
笛安安去了公司,在工作之余陪欧洛霆去了趟知名的婚纱定制中心。
热心的大堂经理亲自替她量了尺寸,然后选购最优质奢华的面料,按着欧洛霆交给他们的设计图开始连夜设计婚纱。
走出婚纱定制中心的时候。
笛安安很好奇地问欧洛霆,“那张图真的很漂亮,是你请的设计师吗?”
他摇摇头:“这张图,我绘了15年,如今把它交给婚纱定制中心,我总算知道,我们将走到一起,一辈子不分离。”这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让他唇角忍不住扬起好看的弧度。
笛安安看着他那双好看的殷切期盼的眸子,心生感动。
阳光轻轻洒在黑色沃尔沃车身,锃亮程亮的,有份奢华的宁静。
欧洛霆倚在车头,握着笛安安的手,温润地凝视她,声音低磁:“悠悠,你不要有负担,等我们结婚了,我会介绍我所有的朋友给你认识,因为你处在什么样的高度,拥有什么样的视野,就决定了你内心的格局,我知道你在担忧什么,我只想说,总有一天,我们会站在同样的高度,我们一定会幸福,不管经历什么样的风雨我们都要携手。”
“洛霆。”她抬眸,迎上他的目光,清澈的眸子泛起几丝波光,“不要轻意去爱,要爱就爱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