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气,漫不经心地笑着,看了看四周熟悉的一切,颇有感触地说:“洛霆,你不觉得应该跟我说点什么吗?三年前,你在这里怎么跟我说的?你还记得吗?”
“明美。”欧洛霆挑了挑眉,缓声说:“我很庆幸在接受你之前遇见了笛安安,这样才不至于把你伤得更深。”
“你也知道你伤害了我啊?”霍明美看向他,下巴有些薄怒地抬起来:“你这话的意思是,如果我们在一起了,哪怕是结了婚,只要那个女人一出现,你还是会回到她的身边,是这个意思吗?”
面对她咄咄逼人的质问,面对她清楚的逻辑,欧洛霆眸色渐暗,语气中有浅浅的遗憾:“明美,能找到一个让你一辈子都开心的人,那才是爱情的目标。”
“跟你在一起我就开心,哪怕是你一句承诺,我都能开开心心地在国外度过三年!”说着说着,她激动了,“三年!你有没有算过是多少个日日夜夜?”
咫尺距离,他眼底淌出无奈的光,欧洛霆声音低沉:“我不可能让你开心,因为我已经伤了你的心。”
“欧洛霆,你就那么不愿意做那个让我开心的人吗?”霍明美强忍心痛,开口询问的瞬间,泪水也一并没落:“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娶她吗?都不考虑我的感受?都不问问我是否同意?”
看着她难过的样子,欧洛霆拧了眉,“是。”他知道,不能再让她抱有幻想了,于是,他继续说:“我爱她,爱了十五年,她在我的心里是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的份量。”
霍明美只觉一阵耳鸣,无法比拟的份量……她眼里有恍惚的雾气,仿佛听见自己内心崩溃的声音。她凝神看他,“好,既然你是如此坚定。那我也只能坚定了。”深深的怨恨在心里泛滥开了。
欧洛霆眉峰微敛,从那双眸子里隐约察觉到了些什么,霍明美倔强地凝视他,心里那道黑漆漆的裂痕不断地撕裂着,在转身离开的这一刻,痛楚地撕裂着。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欧洛霆心情说不出的紊乱。
薄薄的唇如刀裁一般冷凝,三年前,也是这个位置,也是这样的午后,同样古老的梧桐树,同样的两个人,完全不同的心境……那一刻,他真的想过放弃寻找悠悠,真的想过和这个女孩在一起。
刚坐上红色敞篷跑车,霍明美便拨打了左兰的电话,用愤懑绝狠的声音低声说:“左兰!稿子拟好了吗?”
“在写呢,就按你说的……”
“好,谢谢你!”挂了手机,霍明美茫然地望向远处,心里空荡荡的,竟然连一点报复的快感也没有。
虽然她知道,即便自己做得再多,也不可能拆散他们。她唇角扬起一丝苦笑,就算她们在一起,就算她们结婚又怎样?平静的日子,总会时时泛起涟漪!
我不快乐,你们谁也别想幸福!
果然,次日头条的内容,在整个珠宝界和娱乐界炸开了锅。
当笛安安刚走出月亮湾公寓的时候,闻讯而至和媒体就将她来了个大包围,笛安安心头一滞,完全摸不着头脑,她边挡开人群,往外头走去,“对不起,对不起请让一让,我不想接受采访,有什么事情你们去找欧洛霆吗?我想他会给你们答复的。”隐约听见有记者询问她跟洛霆的事情,太过拥挤,太过喧哗,她没听太明白。
“笛小姐,你是不是心虚了?在加拿大出差的时候,是你勾-引欧总的对吗?可是既然是勾-引,你们又为什么走到一起了呢?你们的婚姻是不是有隐情?”离她最近的记者高声地问。并将麦克风凑到笛安安面前,期待她的回答。
脚步一滞,笛安安心神一凛,蹙眉问:“你说什么?”
“我说……竟然是你勾-引欧总,很难想像他为什么还是接受了你,你到底什么目的,有什么法力?你知不知道欧总是很多少女心中的男神?”这个说话直白的记者估计是欧粉。只见她一副岔岔不平的样子。
笛安安游离的思绪被铺天盖地的质问拉回,记者们激烈的言辞让笛安安有些招架不住,她知道,这些人是兴师问罪来了,在她面前围了个水泄不通。
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会闹出这样的谣言,也不知道事态怎么发展成了这样。
为什么会惊动记者?
此时,刚出公寓准备到停车场取车的欧洛霆也遇到了一拨记者,相比笛安安这边,记者们对他的态度客套多了。大多是男人,态度也平和多了。
“欧总,昨天有人向厦门娱乐报报料说您的未婚妻在加拿大的时候主动勾-引你,请问这事属实吗?如果是勾-引,你们又怎么在一起了呢?请问是不是真如外界所传,有什么豪门隐情呢?”
记者的话让欧洛霆去拉车门的手顿住了,他望着提问的人,眸色深沉:“你说什么?”为什么出现了这样的谣传?
那人又把刚才说的话大致重复了一遍,欧洛霆心一沉,拉开车门,迅速坐入车里,甩上车门,将车开往月亮湾公寓。
车子加速再加速!疾驰在国道上!
欧洛霆沉着眼眸,回想起记者的话,脑海里闪过昨天去曼格尔球场去见霍明美的情景,她转身离开的时候,那样的眼神,那样的语意,她说:“好,既然你是如此坚定。那我也只能坚定了。”
欧洛霆抹了抹鼻,整个人心情都不好了。
月亮湾公寓楼下的人行道上,笛安安被围堵得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