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安安有些听不明白她话里的含义,什么叫一夜之间什么都没有了?没有洛霆,她懂。
她眸色软下来,担心地询问,“向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什么叫家里仅存的一丝温暖?什么叫完整的身体?是不是……是不是谁侵犯你了?”她心一沉,整个人都觉得不寒而栗。
“你别问了,我不想说。”她握过酒瓶,一仰头,直接往喉咙灌了几口,就像喝水一般豪迈,她抬手擦了擦唇角,“说多了我难过,我只想痛快地喝一回,不想说话。”
“你拉我下来,就是为了让我看着你喝酒,让我愧疚?让我难过的是吗?”笛安安一瞬不瞬地望着她,语带责怪。
苏向晚没有回答,过了会儿,她扬唇一笑,有些花痴地瞅着她,“安安你真漂亮,明天的你……一定更漂亮!”话刚落音,她打了个酒嗝,熏得笛安安皱了皱眉,“不要再喝啦!”她伸手去夺她手里的酒瓶。知道她喝多了,所以对于她说的某些话,笛安安并没有放在心上。听一听也就算了。
“抢走”她心爱的男人,还不让她发几句牢骚吗?
不远处,坐在中央位置沙发里的男人们,饶有兴致地,时不时地打量着前方位置那两个女孩,阿强忍不住开了口:“看,我觉得右边这个还是要好看一点。”
“左边那个也不赖,从开始注意她们,她就已经喝了三瓶红酒,一口一口下肚,毫不含糊,有气魄!”有人应了声,相比笛安安,他对苏向晚似乎更感兴趣。目光落在她身上,就没有移开过。
“二哥,你该不会是喜欢这种类型的妹子吧?”阿勇轻抿一口酒,语意谈谈地调侃,“太烈了,可不是好驾驭的。”
“天下女人千千万,二哥我就独独喜欢这种。”
“大哥,什么时候动手?”有人提问。
被称为大哥的男人抬腕看了看表,神色紧凝,他低声说:“再过十分钟。”
“好,二哥,那个酒量不错的妹子就交给你了,旁边这个看我的。”说着,阿勇毫不掩饰地将一包白色粉末倒入空酒杯中,然后拧起酒杯,往里倒了半杯红酒。
厦门机场。
侯机室外。霍明美站在台阶上,夜晚吹拂着她的发,她目光静静搜寻着那辆熟悉的黑色沃尔沃,在她的身边,静放着一只黄色的行李箱。
说好的来,他就一定会来的吧?在她的记忆里,他不是那种懂得失信的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还有八分钟,那头便要行动了。再过一个小时,她便要登机了。
若还是见不着欧洛霆,霍明美总会不安心。她翻出他的号码,在触下拨打键前,黑色沃尔沃缓缓停在了离她不远处的停车场,她将手机放入包里,沉默地望着那个从车窗里下来的男人。
欧洛霆一眼便寻到了站在台阶上的她,关上车门,他朝她走过去。
月光下,路灯下,他的面容是清淡的,仿佛没有什么表情,身上散发出的气息也有些冷,霍明美心里涩涩的,就因为要娶别人,对她,就只剩下冷淡了吗?
欧洛霆走上台阶,站定在她面前。
沉默着,他目光在她身上轻轻巡视一圈,最终落在她身边的行李箱上,“去美国做什么呢?继续求学,还是找工作?”清淡的声音带着抹磁性闯入她耳膜。并没有留她下来的意思。
不知从哪里刮来一道夜风,犹如一把利刃在霍明美心尖处轻划了一下,渗出点点血迹。带着明显的疼痛。他很希望她走吧?
“还没有想好。”她淡淡的语调,仿佛真的无所谓,“新婚愉快。”
“谢谢。”他语气清淡,带着客套的疏离。
也就是这样的语气,彻底伤了霍明美的心。一点也不后悔今天晚上将要展开的计划。
魅爱酒吧。
喝了好几瓶酒的苏向晚突然觉得有点头痛,她揉了揉太阳穴,喧闹的音乐声刺痛她耳膜,舞池里乱的身影瞭花她的眼,她颠撞着站起身来,借着仅存的那丝清醒,对沙发里的女孩说:“安安,我先走了,拜拜。”说着,她颠撞着转身。
笛安安赶紧站起身将她扶稳,“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我送你去!”
“不了,你明天还得早起,所以得早睡,我一个人可以的。出了门,打个的士便好了。”苏向晚执意这样说,然后几步一个踉跄走到吧台去结账。
笛安安一路跟过去,紧抓着她臂弯,“向晚,你喝多了,我还是送你吧。”她不放心地领着她走出酒吧。
“说了不用!”
中央位置沙发里的几个男人也站起身,留一人去吧台结账,另几人尾随出来。
酒吧外,没了喧嚣的音乐,各大招牌闪烁的灯带也不那么刺目,晚风拂来,让你多了一丝清醒,突然的清静让笛安安觉得心情都平静多了,她挽着苏向晚臂弯,“跟我回公寓吧。”说着,她随手拦下一辆出租车。
“不,我要去医院。”苏向晚拒绝了她,很认真地强调,“我还有事。有很重要的事,我要去救人,我答应的事我一定做到。”虽然喝了那么多酒,但思绪还是清晰的。
可是笛安安却听不懂她在胡说什么,以为她是喝醉了。
出租车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