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阳光美好地洒在夜祺身上,带给他一丝久违的暖意,本就洁白的衬衣更显耀眼。zi他轻叹一口气,眼底的忧伤不经意间流露了出来。
走到这一步,他也难辞其咎,如果他当时坚定一点,把她娶进夜家,说不定这样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夜祺!”眼尖的安雅一眼便捕捉到了他,见他回眸,安雅快步朝他跑来,“夜祺,咱们该出发了,你不是说要去给爸爸买生日礼物吗?”
夜祺站起身,将杯里的茶水一饮而尽,然后跟着安雅走在花间小道上,他抬眸,望了望头顶的太阳。
安雅脸上挂着愉快的笑意,今天的她特别漂亮,穿了条印花的波西米亚长裙,披着的卷发上别了朵巴掌大小的菊花,与男神并肩而行,她总是忍不住地仰头多看他几眼,阳光下,他高大帅气,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也与谭小天截然不同。
一眼,两眼,三眼……
暖暖的阳光直晃眼。
“你怎么了?”夜祺侧目,笑问道。
安雅收回了目光,抿唇一笑,毫不吝啬她的评价,“你身材很好,很高,很帅,不亚于顶级模特。”
夜祺笑了笑,脸上的表情温和许多,他没有接话,径直朝不远处的谭小天和安娜走去。
然后,他们四个人,开了辆银色的宾利出了门。
中国。厦门市心中医院——
清冷洁白的太平间里。
还穿着病服的苏向晚在苏爸苏妈的陪同下,默默地站在苏豪的遗体前,她进来有一段时间了。这也是她苏醒后第一次来。
隔着洁白的布单,隐约可见那瘦小的身子,身后的苏妈捂着嘴哭晕在苏爸怀里,苏爸也是一脸哀伤,他伸手抹了把眼泪。
苏向晚默然望着眼前的瘦小人儿,木讷空洞的眼神,毫无焦点。
心里却有一个难过的声音,小小的年纪,却已去了另外一个世界……
“豪豪……”她苍白的双唇咬得很紧,带着丝难以忍受的痛苦,“姐姐都答应救你了,你为什么就不再坚持一下下?”扬了扬毫无血色的唇,苏向晚的视线模糊了,淡淡的声音飘散在空气里。
“向晚,走吧。”身后,苏爸声音梗塞,医生说,她的身体还需要卧床休息,不宜走动。
“向晚,如果你早一点做决定,或许豪豪就不会走了!”苏爸的怀里,苏妈还在哽咽着责怪。
“好了!”苏爸难过地斥责。
苏向晚思绪有些涣散,只有在妈妈责怪她的时候,她的心才有一丝颤抖。
视线缓缓落在面前那只露在布单外的小手上,苏向晚缓缓弯身,握过了那只冰凉的小手,将它小心翼翼地放到布单下,她尽力了……却还是等来了这样的结果。
这一刻,苏向晚庆幸自己没有被当时的矛盾打败,庆幸自己选择了营救这条鲜活的小生命。她尽力了,她问心无愧,其余的,根本不想解释。
回到病房的苏向晚,还在继续输液,她的身体还很虚弱,护士将针头熟练地插入她手背的血管,她已木讷得感觉不到丝毫疼痛,这一个月以来,已经记不起承受了多少心理上的压力和ròu_tǐ上的痛苦。
难而这些,在妈妈看来,是理所当然的。
麻醉苏醒后,那种钻心的痛,几乎让她难以承受,可听到豪豪离开的那一刻,她才清楚地意识到,她对他是在乎的……因为她难过了。
在医院恢复的这段日子,是苏向晚人生最晦暗的时光。妈妈想起豪豪时,还是会忍不住责怪她,如果她当时一口答应捐骨髓,说不定豪豪还有存活的希望。
尽管医生说,捐骨髓本来就要考虑苏向晚的身体状况,本来就需要提前给她的身体消炎,而且,她没有义务一定要为苏豪做什么。
苏妈也意识到自己的态度不妥,但她沉浸在失去儿子的痛苦里。深深无法自拔,一直少了给女儿送句“对不起。”
没有了笛安安的陪伴,弟弟离开了人世,自己身体受了重创,还要忍受妈妈的责怪……
苏向晚脸上少了笑容,她过得很压抑,甚至不知道等自己出院了,该何去何从,一个人找工作,一个人生活?还是选择陪伴在爸爸妈妈身边?或许,她真的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望着窗外那颗郁郁葱葱的梧桐树,苏向晚的思绪总是游得很远……
在脑海里闪过最多的画面,就是电视里播报的洛霆为笛安安打造【永恒之恋】,他那唇角染起的笑意,那眼里闪过的柔和……
依然深埋在她的心底。
几乎是同一天。
欧洛霆带着笛安安乘坐直升机飞回了厦门,如此高调,虽然行踪隐瞒得天衣无缝,但还是机缘巧合地遇见了不少媒体,就在他们手牵手走下直升机的那一刻,欧洛霆眸色暗了暗。
几名记者迅速走了过来,笛安安有些慌神,欧洛霆却揽住了她肩膀,一直将她护在臂弯里,自己则以一种完美的状态接受了采访,是的,他今天心情不错。
从字里行间里,无不在透露他对笛安安热烈的爱,说起在巴厘岛的点滴,他温和的目光总会时不时地落在身旁的女孩身上。
“欧先生,请问您和笛小-姐打算什么时候要小孩呢?”一名漂亮的女记者问出了最关键的话题,同行不禁屏息观察着当事人的神色,期待着答复。
笛安安脸上挂着静静的微笑,她依偎在他的身边,听他微笑着说道:“顺其自然吧,只要是我和安安的孩子,什么时候来报道,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