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美萍睁眼细看,却始终没有看见笛安安和苏向晚出来的身影,看来是自己想多了,于是,她放心地开车离开,心情不错地开往某酒店,与一群贵太太们聚会,打牌。
欧天威一整天是否能吃上东西,早已不是韩美萍的考虑范畴,对待他就跟养狗似的,她心里痛快!
苏向晚早就带着笛安安从后门离开,上了顾之的车,直奔欧家别墅。时间对于现在的她们来讲,是极为珍贵的。
“顾老师,舒晴不去吗?”苏向晚问开车的男人。
顾之回眸摇头浅笑:“我一个人好脱身。”
在去欧家别墅必经的林荫道上,一路上,大家默契地保持着沉默,车里的氛围早已凝重,直到顾之缓缓减速,将车停在路旁那个穿黑色衬衣的男人身旁,在苏向晚和笛安安的惊诧中,男人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位,“顾老师。”他侧目跟开车的男人打招呼。
顾之颔首浅笑,发动车子,随即解释,“他是我的助手,等一下我们到别墅以后,他会把车开回这里,如果韩女士的车子经过,他可以及时打电话通知我们撤退。”
顾老师想得可真周到,笛安安和苏向晚对他的敬重又多了几分。这个细节,是昨天在咖啡馆里没有提到的。
尤其是笛安安,她觉得顾之责任心极强,思维缜密,既然答应了帮忙,事情成功的几率就是百分之百。她对顾老师充满信心。
就按顾老师所说,车子开到别墅后,她们下了车,助手将车开走,并告诉顾之,如果发现白色比亚迪,跟提供的车牌号一样的话,他会电话过来,请他手机务必保持开机。
从那个路段到别墅,大约需要10分钟的车程。
一旦韩美萍折返,顾之有足够的时间脱身。
笛安安输了密码,铁大门打开。
别墅里,空无一人,连个菲佣也没有,一点也不像一般的豪宅,偌大的院子里种满了名贵的花草,有的随风绽放,有的开始枯萎,香气宜人。
蓝蓝的天空下,苏向晚牵着笛安安,带着顾之迅速地上了楼。
欧天威所在的房间,这是苏向晚第一次进来,浓浓的消毒水味道和什么东西糜烂的味道刺激着她的嗅觉,她胃里阵阵翻滚,连忙走到落地窗前,拉开繁复的帘子,却遭到了笛安安的制止,“向晚!别拉开!”然后,她赶紧走过去将拉开的帘子拉上,只留一条细小的缝隙,她小声地说,“如果觉得很难受,你就去客厅里把风吧。”
“我还是呆在这儿好了。”苏向晚捂着鼻子,紧紧地拽着窗帘,透过一条小小的缝隙目不转睛地望着窗外,“你跟顾老师去忙,这儿交给我。”
“嗯。”
房间里,针落可闻。
而顾之已经站在床前很久了,他神色凝重地注视着躺在床上用嘴出气,面露痛苦的男人,他睁开的眸子里没有光彩,仿佛是呆滞的,胸口一起一伏,就算盖着被子,也看得出他已消瘦得就像经过了漫长的病魔的侵蚀。
其严重的情况不同于顾之所见过的任何一个病人,顾之甚至一眼便断定,他时日不多。
笛安安调节着床的高度,将床头摇到合适的位置,然后和顾老师一起将公公扶坐起来,只稍微移动了身子,却痛得他皱紧了眉。
笛安安赶紧拿过枕头垫在欧天威后背,企图让他更舒服一点。
“爸爸,他就是顾之,医学界的权威。”笛安安身子前倾,轻声介绍,安抚着公公的情绪,“你不要害怕,妈妈并不在家,我朋友在看着呢,如果她回来,我们马上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