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的门紧锁,苏向晚根本进不去,但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她看在眼里,疼在心里,难过地拍打着玻璃门,“阿姨,求求你手下留情!!安安她怀孕了……”哭肿了双眼也无济于事,改变不了客厅里正在上演的一切,见到黑色沃尔沃开进了院子,苏向晚像是遇着救星一般冲过去,然后,欧洛霆迅速朝这边跑来,“洛霆……你妈妈用皮鞭子抽打安安……快送她去医院……她已经快不行了……”
欧洛霆客厅前止步,玻璃门里的一切震惊了他的视线——
心爱的女人狼狈地躺在地上,隐约可见浑身的血迹……
韩美萍见着欧洛霆,心头一滞,脸色微变,赶紧走来开门,解释似地说,“洛霆,你这媳妇在家偷食,我帮你教训了一下。 ”
门开那一刻,欧洛霆来不及理会她,径直冲到笛安安面前,蹲下去和苏向晚一起扶过她。
“洛霆……”笛安安唇角上扬,疲惫地倒入他的怀里,“孩子,孩子不能有事……”
“安安,你坚持一下,我这就送你去医院!”欧洛霆心急如焚。
“安安……”苏向晚泪水再次夺眶而出。欧洛霆迅速抱起笛安安冲出了客厅。苏向晚愣愣地站在客厅中央,她后悔极了,是她对不起安安,没有时刻守护好她,可是她并不知道阿姨是这么不讲道理的一个人,并不知道她除了冷言冷语还会以皮鞭相对。
是她低估了她的可怕性。
门口,韩美萍面无表情地朝苏向晚走来,弯腰捡起茶几上的皮鞭子,不悦地瞟她一眼,冷冷地说:“最讨厌这种背叛的感觉,女人,就应该恪守妇道。”
“你有严重的心理问题!应该去看医生!!”苏向晚鄙视地瞟向她,朝她怒吼,然后冲出了门外。
韩美萍怒火攻心,愕然地望着那抹背影,心中一痛,久久没有恍过神来了。心理医生……这四个字,是她忌讳了20几年的。竟然有人跟她提起?
医院里,检查结果显示,笛安安腹中胎儿健康无损,但皮肉伤严重,至少挨了38鞭子!
这个数据,让欧洛霆久久震惊。
望着病床上脸色苍白,双目紧闭的妻子,欧洛霆的心,痛如刀割。
为什么事情会恶化到这个地步?
虽然身上长长的伤痕没有波及到腹中胎儿,但这些触目惊心的伤痕让他依然无法轻松,难以想象那鞭子毫不留情的挥下,那种恐惧与疼痛,又怎么是一个怀孕的女人可以忍受的?
坐在病床前,欧洛霆握着安安的手指,轻触在唇前,他的眼睛湿润了……
“安安,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他一个劲地自责,“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
他的身后,苏向晚泪如雨下,望着病床上脸色苍白轻闭双眼的笛安安,她心中的怒意怎么也压抑不住:“知不知道,我只要拨打110,她就可以去坐牢?”
欧洛霆闭闭眼,泪水顺着脸颊滚落下来,胸口有缓慢涌上的窒息感。
“知不知道,安安和我同样感到茫然,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挨打的原因。”苏向晚内心挣扎片刻,连呼吸都痛了,“这是一个法制社会,任何问题出现了,都可以通过沟通得到解决,而并不是挥鞭子。”
欧洛霆闭目不语,紧紧握着安安冰凉的手指,听着苏向晚的怨恨与愤懑。他无言以对。
“仅仅是因为夜祺来到家里给天使曼陀罗拍几张照片。”苏向晚觉得特别无语,不停地埋怨,“她就如此大动干戈,连皮鞭子都请出来了,安安还怀着你的孩子,她的心是肉长的吗?就算是小猫小狗,正常人也下不了手啊。”
夜祺……
这么长一段话,似乎只有这个名字刺激到了欧洛霆的神经,他睁眼,眼瞳很淡很淡,气息也很低沉,“夜祺来了吗?”
虽然是询问的语气,但把苏向晚给惹火了。
“这就是你听到的重点吗?”苏向晚无法克制地提高了声音,不满地质问,尽管她知道这里是病房,不宜喧哗。
欧洛霆神色冷清,目光深远,缓缓地解释,“我只是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从他的声音不难听出,他的心里也很难过自责,苏向晚顿了顿,一五一十地把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说给他听。
听她说完,欧洛霆清冷的面容上有些复杂的神情……
回到木屋的夜祺,心里七上八下,总是难以安静。去笛安安家里,那个严厉的婆婆,诡异的氛围,让他莫名很担心笛安安的处境,也不禁陷入了更深的思考。
看样子,婆婆并不喜欢她……
“怎么?祺哥。”谭小天边修剪花草,边询问。
突如其来一种挫败感,夜祺轻叹一口气,唇角上扬,笑意温和,“没什么。”
“该不会又跟蔚丝雨有关系吧?”谭小天试探着询问,查看他的神色。
夜祺的声音温和好听,“怎么会?小雅严厉地警告过我,不允许再和蔚丝雨牵扯不清。”
“是吗?”谭小天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她到底是谁的女朋友啊?有时候我都懵了。”
夜祺笑了,什么话也没有说,走进了木屋。
三天后。
霍明美握着验孕棒,背倚卧室的门,上面两条鲜红的杠杠让她愣神很久。
她竟然怀孕了……
欧家客厅。
正要出门的韩美萍被刚走入客厅的欧洛霆拦了下来,沉默中,洛霆脸色特别难看。
韩美萍怔了一秒,低声询问,“她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