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爷爷,他绝不可以让公司再出半点差错。
尤其是董事长这个位置,是妈妈心不甘情不愿让给他的,如果他做不出色,做不好,在他在妈妈面前,就永远抬不起头来,他讨厌那样清冷的目光。
“柏老师,为什么好端端的日子,我却过得这么糟糕?”拧了瓶威士忌,欧洛霆颓废地坐在墓碑前,一手扶墓碑,一手拧酒瓶,神情痛苦。
回应他的是悄无声息的寂静……
这些天,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
笛安安漫无目的地行走在林荫道上,她的脚步是那么沉重,亦如她此时的心情,一辆的士迎面而来,她挥手拦下,坐入车里,说了个地址,车子便开走了。
车窗摇下,阳光暖暖的,却依然驱不散她身上的寒冷。
她的头发和眼睛无比漆黑,那样一种深沉的漆黑,明明心里有着无数的伤口,但她的情绪总能变得缓和宁静,甚至连自己也不知道她到底有多强大。
她不知道要去哪里。
她只想要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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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镇天可以放出来,但是条件是必须清查他所有的财产,这样的要求,对于一生光明磊落的市长大人来讲,也是洗不去的屈辱,如果大家信任他,又何必这样?
夜祺刚送走纪检委的工作人员,整整一天清查下来,他也身心疲惫,总算尘埃落定,和妈妈告了别,她开着车便出了庄园。
驾驶室里,他神色温和,眼里却是从未有过的焦灼与愤懑,毕竟他还没有见到爸爸。也不知道纪检委的调查结果会不会被人私下改动。
他承诺过妈妈,一定要把这背后捣鬼的元凶给找出来。
这样的人,逍遥法外,势必会对他们家以后的生活造成威胁。
并不拥挤的道路上,夜祺开着车,冷静地思考了很多,恍过神来,却看见前方一个身影走在马路中间,离车子越来越近!夜祺神经紧绷,猛地踩下刹车!车子在一声异常的急刹车声里,万分惊险地停在了女孩面前。
笛安安吓得捂耳,尖叫出声!失了方寸。
夜祺也是惊魂未定,赶紧下车查看,站定在她面前,温声指责,“你走路不长眼睛的吗?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
“对不起对不起……”笛安安手臂惊慌地捂着脑袋,心里难过极了。
夜祺听出了她的声音,仿佛一惊,试探着唤,“安安?”
笛安安皱了皱眉心,缓缓才放开了手,抬眸看他,“夜祺?”
“怎么会是你?”夜祺诧异,不安地询问,“你怎么了?”他紧紧凝视着她,面容苍白,精神状态也不太好。连走路都走神吗?
笛安安缓缓收回目光,避开他的视线,低声说,“我没事。”她困窘地捊了捊头发,难过地咬紧了唇。
“你要回去吗?我送你吧。”说着,夜祺转身拉开了副驾驶位的车门,“你这样一个人过马路太危险了!”
“我刚出来。”笛安安看向他,“我不回去。”她的心里异常烦乱。
“那你要去哪里?我送你吧。 ”夜祺追说着。她这个状况实在是危险。
笛安安神色有些发僵,双手握在一起,“我就随便走走,没有目的地。”
夜祺这才从恍惚中醒转过来,一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她离家出走了吗?他眉心一皱,走过去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拉到车前,拉开副驾驶位的门,护她坐进去,“我带你走走。”
夜祺迅速坐回驾驶室里,转眸看她,“你把安全带系好,我们一起兜兜风。”
车子启动,笛安安久久看着他,然后收回目光,黑睫扑闪,她望向了窗外被过往车辆扰碎的风景。
“安安,我看你过得很累。”过了会儿,夜祺侧目看了看她,似乎想了想,问道:“你有没有想过换一种方式生活?”
笛安安似乎有些不明白,她茫然地迎上了他的视线。
“任何关系,回到它最自然最适合的位置,才那是最舒服最持久的。”夜祺亲眼见识了这么多,做为朋友,他劝说道:“如果你和欧洛霆在一起,他带给你的只是伤痕,或许你们做回朋友是最好的选择。因为爱情根本就不是你们这个样子的,在一起了,相爱了,快乐了,那才是正确的爱情。可你呢?伤痕累累。”
笛安安平静地看着他,夜祺的话成功地令她心里一滞。
长长的沉默里,夜祺播放了一首法国歌曲,柔和的曲调里带着一抹忧伤,笛安安开始审视这段婚姻。
或许吧,这一路走来,真的很累很累。
她深吸一口气,坚强地咬住了下唇,她辩护地说:“洛霆在我的眼里,就像一个没有成熟的孩子,因为失去过,所以才敏感,才更害怕失去,他一定不是故意这样对我的。”
夜祺怔忡,明明受了伤,还在替他找借口,如果是一个真正爱她的男人,又怎么会舍得怀有身孕的她在鞋店上班?怎么舍得让她挨鞭子?现在,又失魂落魄地游荡在大街上,今天若不是遇见自己开车,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惨烈的事情呢。
夜祺将车靠边停放,车窗摇下,暖暖的秋风拂进来,吹乱他和她的发。
音乐还在继续。
两人相对沉默地坐着。
直到过了很久,笛安安才转眸看他,问,“你见过我的u盘吗?”虽然这个问题还压在心里的时候,就已经有了答案。
突然转移的话题让夜祺微诧,“什么?”他似乎没听明白。
“我的u盘,你有见过吗?”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