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明美目光中有些胆怯,但她仍坚定地告诉他,“随便你怎么想,我都会爱你,都会把孩子生下来。”
欧洛霆怒视她,怒急攻心,在他大发雷霆之前,霍明美意识到事态不妙,转身走了出去。
手不由得捏紧手机,欧洛霆怒不可抑,拧过外套,也走出了办公室。
附二医院外,黑色沃尔沃停了下来。
原来的病房前,欧洛霆酝酿了很久的情绪,把要跟她说的话都提前在脑海里预演了一遍,推开门,却没有见到笛安安,望着那张陌生的面孔,在门口,他唤住了护士,“你好,请问这间房的病人去哪里了?”
“不是好好地躺在床上吗?他都住了一个礼拜了。”
失落感一点点冲涮着他的心……她走了……走了一个礼拜了?
长长的走廊里,欧洛霆只觉脚步沉重,望着偶尔擦身而过的一对对男女,心底有股柔软的疼痛,按下了电梯开关,紧闭的梯门一分而二,打开了,当他看见苏向晚背着包包站在电梯中央,欧洛霆眼里闪过一丝光亮,他怔了怔。
苏向晚见着他,也是一愣,整个身子都僵硬了。
她们,就这样彼此对视着。
直到他走了进去。
电梯门开始合二为一,苏向晚紧握着双肩包的带子,她能听见自己不太正常的心率,在电梯即将抵达第一层的时候,她转眸不安地看了看他,“你是来找安安的吗?”
“是。”他迎视着她,眼里有悲伤,“她在哪里?”
“她换了病房,就是因为躲避你。”苏向晚告诉他,“她现在身体明显好多了,伤口已经拆了线,情绪也稳定了些,就是不太爱讲话,常常发呆,而且比以前变得更沉默。”
梯门打开。
他和她走了出去。
这一刻,他多么想去见她。
“我想去看看她,可以吗?”他在征求她的意见。
“不可以。”她绝情地回答。
然后,出现了短暂的沉默,谁的心里也不好受。
“既然这是安安想要的生活,既然你们已经离婚了,那就请你不要再来打扰她了,好不好?”她突然停下脚步,慎重地凝视着他,“美好的爱情,只会带给对方快乐,而不是把对方折磨得伤痕累累,我也跟了你们这么久,真心觉得你们不合适。”她又赶紧更正,“或许问题不出在你们俩,是她没有办法融入你的家庭,说得直白一点,你妈妈不会接讷她。”
他迎视着她,那神情依然是悲伤的,“向晚,你现在有时间吗?”她说的这些,他又何尝不知道?所以他愿意带她离开,去过属于他们俩个人的生活。
“干嘛?”苏向晚大大的眼睛瞅着他。
“陪我去喝杯咖啡吧。”他眸色略带恳求,紧紧凝视着她。
苏向晚的心不由得僵硬了,她愣在那里没有回答,这个曾经让自己魂牵梦萦的男人,第一次主动约自己,但她清楚地知道,他们之间的主题依然离不开笛安安。
她不知道这是荣幸还是可悲。
总之,苏向晚不受大脑指使地和他来到了医院附近一家咖啡馆,和他面对面而坐。想起自己第一次见他,那种奇妙的感觉,再到一路勇敢地追求,再到看看安安和他相爱,相知,相许,再到离婚……
她突然很庆幸,他选择的不是自己。
“我爸爸被顾之带去哪里了?”欧洛霆用银勺搅拌着温热的咖啡,双眸微眯,声音低沉忧伤。这是他一直以来想弄清楚的事情。
苏向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抱歉,无可奉告。”
“他是我爸爸!”欧洛霆稍稍提高声音强调。
“我当然知道。”苏向晚没好气地回应,面不改色地说:“他更是一个被慢性毒药折磨了18年的重病患者,安安交待过,不能把他的下落告诉给你们欧家的任何一个人。”
“凭什么?”他不解了,有些着急。觉得很不公平。
苏向晚毫不犹豫地回答,“就凭你妈的变态思想呗,如果她知道叔叔在哪里,还不跑过去一刀把他给杀了?那得多大的仇恨才能把人折磨成这样?顾老师不是圣人,有心救人,却无心防人,所以在我们这里,就必须把好关!”
欧洛霆搅拌咖啡的动作停了下来,他眉梢微微一动,能理解她们的做法,却还是迟疑地看了她一眼,“等他好了,你们会送他回来吗?那个顾老师有把握把他治好吗?如果有,需要多长时间呢?”
“关于时间我可没把握,顾老师也不一定有,他说你爸中毒太久,18年的沉淀物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清理干净的。”苏向晚毫不犹豫地说。
欧洛霆眉心微颦,喉咙干涩。
苏向晚毫不隐瞒地说道:“安安说,等他好了,真相就大白了,这一切就结束了,他不会回到欧家。”
“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但安安是这样告诉我的。”苏向晚有些犯难地横了他一眼,“就凭我曾经对你动过心,不忍看你这么痛苦,所以才告诉你的,还有,安安和夜祺并没有在一起,是安安狠下心来气你,希望你可以别再找她,她连这种事情都做出来了,你就顺了她的意吧,别再来找她了。”
欧洛霆神色有些微微发僵,他眉心紧皱,内心痛苦难忍。其实这是他早就猜到的,可是当她说出来的时候,他还是难过得窒息。别再找她,他如何做到?
“请你转告她,我愿意带她离开厦门,愿意为了她放弃一切。”他的声音很轻很淡,却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