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笛安安在凉亭里找到了正在绣十字绣解闷的叶秀琴,大约猜出了她约见自己的目的,笛安安也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知道自己该表明些什么,该如何让大家都安心。
夜祺坐在不远处的池塘边,双手合十抵唇,只露出一双如黑宝石般的眸子,那眸子里有一丝难得一见的深沉。
“夜祺!”
突如其来的声音拉回夜祺思绪,他转眸,只见苏向晚亲昵地在身边坐下来,她的脸上挂着亮亮的笑容,兴奋地问,“你今天晚上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夜祺深深地望着她,唇角上扬,“随便啊,你去问问安安想吃什么。”他温柔地笑了笑,不露声色地透露:“比起自己,我可能更关心她,她身体不好,饮食方面需要注意。”
苏向晚愕然地望着他,心一沉,脸上的笑意也僵硬了。
他的瞳吼里投影着失落惊愕的她,夜祺趁热打铁地继续说:“我大概一辈子也走不出这样的怪圈,自己喜欢的人总是那么遥不可及……”
“你……”苏向晚眼都没眨一下,在乎地问:“你喜欢笛安安?”虽然她知道了答案,可她不愿意相信。
夜祺没有回答,似乎陷入了思考,他将目光拉向池塘深处,过了一会儿,才皱眉苦闷地说,“可是她拒绝了我。”他想表明自己的立场,又不希望她们姐妹俩破了情谊。
听了他的话,苏向晚目光闪烁,赶紧打着马虎眼,“拒绝你可能是还没有做好准备吧,或者是……她根本就忘不掉欧洛霆,毕竟她们曾经那么相爱。”她有些无措,害怕他看出自己的心思。
夜祺看向她,苏向晚正低头玩弄着手指,她有些不知所措地继续说:“这个世界上好的女孩子那么多,你有没有想过有人比她更合适呢?”
“当然想过。”夜祺温和地笑了笑,坦白地说,“跟蔚丝雨在一起的时候,她一直在外地拍戏,有时候甚至一年都见不了一次面,后来认识了笛安安,被她的气质所吸引,却无奈她即将嫁作人妻,我只能苦等,现在她离婚了,我就有了一种想要保护她的冲动。”
“你从很久以前就开始喜欢她了?”苏向晚难以接受这个真相,她还以为夜祺对自己有意思呢。
夜祺点头承认,声音温和好听,“是的,喜欢是一种感觉,深深的喜欢就是淡淡的爱,现在我很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天,哪怕就这样远远地看着她,我都会觉得很踏实。”
他不停地表白,苏向晚愣愣地听着,心一点点碎了……
以前,她发了疯般地喜欢欧洛霆,可现实是欧洛霆是安安15年前在福利院里认识的小男孩,她们都在等着对方,那一次,她好不容易向命运低了头,忍痛割爱。
现在好不容易遇着一见倾心的夜祺,他却也同样喜欢着笛安安……
这是什么鬼逻辑?
夜祺看着怔怔出神难过不已的苏向晚,他站起身来,有些黯然地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池塘边的长椅里,只剩下苏向晚呆呆地坐在那里,全然没了刚才来时的热情。
回想起这一路走来的点滴,她鼻子一酸,眼睛湿润了,难道只要和笛安安在一起,她就注定抹去了光环,注定了要单身了?
上天,请问你这是什么安排?
不远处的凉亭里。
叶秀琴苦口婆心地对笛安安说了很多,她时而喝茶,时而又继续说,又时而解释,拿捏好语气与态度,生怕伤害到她。
坐在她身边的女孩子默默地听着,点头应声,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善解人意的笑容。
“安安,你是一个懂事的孩子,如果站在爸爸妈妈的角度,你应该能明白妈妈今天下午这翻话,妈妈真的……真的不是对你有偏见,现在离婚真的很正常,而是你跟夜祺这悬殊实在是太大了,你们俩真的不合适,我怕……我怕有一天你们都会为情所困。”叶秀琴难过地说着。若不是为了夜祺的将来,她一定不会讲出这样的话来。
笛安安静静地望着她,直到她把话说完,她才开口,声音温静,“妈妈,您多虑了,我答应您,一定不会跟夜祺交往,好不好?我发誓。”
“真的吗?”叶秀琴很感激。
“嗯。”笛安安慎重地点头,为了使她安心,她补充地说:“我还没有打算开始新的恋情,经过上次的婚姻,我也明白悬殊太大的婚姻并不牢固,不会被别人看好,即便是彼此相爱,也会爱得很累,爱到遍体鳞伤。”
“是啊,你也亲历了,也应该明白,舆论的压力会压得你们喘不过气来,要遭受多少非议的目光?”叶秀琴相信笛安安的话,因为她就是一个善良懂事的孩子,一定不会害了夜祺。而且这两个月,大家对她无微不致的关怀,哪怕是出于感恩,她也不能和夜祺在一起。
笛安安想了想,她唇角上扬,“妈妈,还有一件事情,我要跟您说说。”
“什么事啊?”叶秀琴又有些紧张。
“这两个月以来,打破了你们家原有的平静与安宁。”笛安安拉过叶秀琴的手,不舍而又坚定地说:“我和向晚的身体已经恢复如前了,我想……”她垂了垂眸,又微笑着抬眸,“也是时候该走了,总不能一直赖在这里。”
“你们一起走吗?”叶秀琴有些小小的吃惊,一个想法从脑海里冒出来,她急忙透露,“我想聘请苏向晚为我的营养师,这段日子,我吃惯了她做的菜,而且我们家的厨师想休假一个月,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