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你哥哥?”蔚孟辉脸色微变,提及此事,他依然难以抑制怒火,“蔚蓝吗?”他怒极反笑,“他是谁的儿子天知道!难道还要我把他认回来继承我的公司?”
蔚丝雨没有想到爸爸冷漠到这个地步,会讲出这种话!近30年的相处,难道没有一点点感情吗?
他对妈妈的感情到底如何?她这个女儿,从来都捉摸不透。她只知道,妈妈很爱爸爸,妈妈跟爸爸受尽了委屈,小的时候,奶奶特别不喜欢妈妈……那个时候,她就觉得妈妈多么不容易,暗暗发誓长大了后要保护她。
只是这一刻,蔚丝雨才真正觉得眼前这个父亲,是多么陌生!
医院里。
某病房,护士查房后离开。
苏向晚打开了窗户,“透透气行吗?我都快闷坏了!”
蔚蓝看着她背影,唇角上扬, 魅眼淡淡:“喂,你有什么想法呢?”
“啊?”苏向晚回眸,有些茫然地望着他,“什么想法?”
“还不明白吗?我问你是不是为了报答我的救命之恩,打算以身相许了?”蔚蓝半玩笑半认真地瞅着她,甚至有些排斥地说,“不然这些天,你干嘛一直守着我?”
“我只是稍微有点良心好不好?”苏向晚撇嘴,突然想起般,坚定地说,“而且我是受人之托,身不由已!”
“受人之托?”蔚蓝不解。
苏向晚却不多说,她坐在他面前,给他削苹果,“我的债主先生,我家又穷得叮当响,根本付不起你的医药费,所以就只好守在你这里帮你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啦!”
“把我摔成这样,如果要弥补的话,不得守我一辈子啊?”蔚蓝挑眉打量她,“三五天就想把我打发了?”
苏向晚低头着削苹果,心脏砰砰砰地跳个不停,仿佛要跳出她的身体,那千钧一发的时刻,已记不起是第几次在她脑海里重演。每一次想起,她都会心跳加速。
“我问你话呢!”蔚蓝见她不答,伸手敲了敲她脑袋,“苏向晚!你打算守我多久呢?!”
“你出院我就走人啦!”苏向晚抱怨地瞅着他,“难道一直守着你啊?我也有属于自己的人生好不好?”
“自己的人生?”蔚蓝靠在床头,又陷入了深深沉思,好深奥哦!什么是自己的人生呢?回想起自己走过的这28年,他除了从一个婴儿长大了,学会讲话走路了,仿佛没有经历过什么。他从来没有思考过属于自己的人生。
看中了妹子,就去钓了,不喜欢了,就甩了,想打人了,就打了……
一直随心所欲,没有目标。
他也在纠结,为什么那天爬山的时候,绳索断掉的时候,他会为了救她而选择和她一起掉下去……为什么在最后时刻,为了救她把自己推向死亡边缘?
“你为什么要救我?”
闻声看去,苏向晚正认真地盯着自己,蔚蓝不知所措,用笑容掩饰着,“为什么?我有救你吗?我是倒霉,被你带下去的!还救你哟!想得美!”
“……”苏向晚愣了,茫然地看着他。
蔚蓝继续笑:“你可别乱想,在我蔚蓝的生命里,女人都是玩偶,那是用来消遣的,我沾染女人无数,上过床的少说也有百来个,却从未真正爱上过谁,除了丝雨,我是真心以待的,尽管她是我妹妹,我却还是喜欢她。喜欢带她出去,拿她当朋友一样呵护着。”
苏向晚呆住,不明白他想要表达什么,她不禁囧红了脸,心里万般不是滋味。被看穿心事了吗?他有必须解释得这么清楚吗?
很快,笛安安和夜祺推开了病房的门。
救星总算来了!
笛安安见着靠在床头吃苹果的蔚蓝,她的眼泪迅速终于醒了……心里悲喜交加,咬着嘴唇,就这样深深地瞅着他,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蔚蓝见着门口那两人,尤其是夜祺,脸上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低落,“你们怎么来了?”还好丝雨不在,不然又要难过了。
明显不欢迎的态度。
笛安安朝他走来,泪水滑落,她唇角上扬,激动地说:“你终于醒了……”这一刻,她真的很高兴。
她的眼泪让蔚蓝有些无所适从,觉得很奇怪。
“哥……”笛安安咬唇蹲在了床前,夜祺赶紧上前握住她肩膀。害怕她情绪失控,说好的克制呢?
哥?蔚蓝一怔,“笛安安,你瞎喊什么?”
苏向晚视线也模糊了,她站在一旁,黯然伤神。
蔚蓝见她不答,又看看苏向晚,特别纳闷,“你们把话说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一个男人的预感还是挺准的,蔚丝雨那丫头反常地问话,现在又突然冒出一个人喊哥。
夜祺将鉴定结果拿给蔚蓝看,告诉他,“你和安安才是亲兄妹,你受伤那天,是安安为你献的血,你们的血型是匹配的。”
握着这张单薄的纸,蔚蓝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不可能!不可能的……”他情绪突然激动,突然掀开了被子,却被苏向晚按住,“蔚蓝你冷静一点,这是真的,你必须接受这个事实……”
真的?
蔚蓝只觉心里有什么正无声地塌了……
笛安安哭得捂嘴,在夜祺的搀扶下,颤抖地站起身,“不管你认不认我这个妹妹,我都很高兴,你没有成为植物人,你还能健康地活着……”
蔚蓝勉强地站起身来,倒吸一口冷气,目光中有些不敢置信地望向笛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