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祺,这是今天的第一对新人,蔚小-姐和金先生,工作量有点大,你自己把握好时间。”老蔡拍拍夜祺肩膀。
夜祺冲他笑了笑,然后对蔚丝雨和金少辉说,“二位请随我来。”
摄影师竟然是夜祺?这是他们仨都没有预料到的情况。
蔚丝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达外景拍摄地点的,她的心仿佛还没有收回来,处那种震惊里。
每个女孩子,都应该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美丽婚纱照。层层叠叠轻纱弥漫,缀满玫瑰和宝石拼镶的婚纱,是对爱情的期盼,更是对幸福的憧憬。
可是,这一刻,蔚丝雨却丝毫幸福不起来……
每一个画面定格,夜祺的心,都会莫名被轻撞一下……
往日校园的点滴,总是会不时地浮现在脑海里……
对于这段迷失的感情,遗憾是肯定有的。说彻底不爱她,未免也是自欺欺人。
在夜祺的注视下,要和金少辉保持亲昵的婚纱照动作,其实挺让蔚丝雨为难的,她只觉浑身不自在,赔笑赔得脸都僵硬了,脑海里一片空白。
一直没有进入状态。金少辉也是有所察觉的。
最终,只拍了几张外景,蔚蓝便觉得有点累了,希望拍摄中止。
等她换好衣裳出来,夜祺早已不见踪影。
蔚丝雨心里不免有些失落。
“丝雨。”金少辉握住她的手,“我知道你可能还放不下夜祺,但是你们俩个已经不可能走到一起了,你应该面对这个事实。”
“少辉,对不起,我今天有点累了……”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我送你回去吧。”说着,他为她拉开了副驾驶室的门。
蔚丝雨深深看他一眼,坐入车里,系好安全带。
一路上,她的右眼皮跳得比来时更厉害,心里莫名堵得慌,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你没事吧?”金少辉边开车,边照顾着她的情绪。
“没事,可能不是太累了,昨晚没睡好。”
“那你回去好好休息。”
“……”
院子里,李嫂以泪洗面,挥舞着一些冥币,嘴里念叨着些什么,此景诡异。
越野车停在大院外。
蔚丝雨和金少辉走进下,刚迈入院子里。
“李嫂!你在干嘛?”蔚丝雨朝她冲过去,惊吓地握过她肩膀,望着漫天的冥币,起先还担心是她精神出了异常。
“太太啊……您一路走好。”李嫂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蔚丝雨只觉两眼发黑,僵硬地站在那里,头脑一片空白……
金少辉一把扶住了她,“丝雨!”他又转眸正色地问李嫂:“到底怎么回事?!”
“太太溺水而亡,今天上午警察将尸体送上门……”李嫂满心悲痛,她红肿着双眼,连声音也沙哑了,“现在蔚先生正陪着去火化……”
“殡仪馆?”金少辉拉着蔚丝雨就往院子外跑。
将蔚丝雨塞入副驾驶位,金少辉将车径直开往殡仪馆,希望丝雨能够见妈妈最后一面……
蔚丝雨双目无光,呆滞地坐在那里,妈妈死了……这个消息就仿佛是一句玩笑话,让她太难接受了。好端端的,怎么会溺水而亡呢?
为什么上午没有人打电话给自己?
心里,对爸爸的恨意一点点地凝紧。
她甚至开始恨这个世界……
巴黎。
某著名的理疗中心。
顾之带着笛安安和张律师经过七转八折,终于走进了一间装修经典,采光极好的房间。
落地窗前的轮椅里,那男人穿着蓝白条纹病服,消瘦得不成人形。
门口,笛安安望着那抹背影,半年不见,心情复杂万分,有同情有憎恨。
顾之准备好摄像机和记录仪,张律师也着手准备录音笔。
笛安安脚步沉重,她一步一步走到轮椅前,怔怔地望着那张和爸爸相似的面孔,浑然不觉攥紧了拳头,又缓缓松开……她难以克制自己的内心复杂的情绪。
“你终于来了……”男人沉重地叹息,抬眸看向她。
笛安安一时间没有说话,顾之为她搬来椅子,她坐下来,犀利的目光利剑一般刺向男人,她不知道,当他面对两条鲜活的生命时,他是如何下得了手的。
“安安……”顾之小声地提醒她,“办正事。”
笛安安痛苦地闭闭眼,紧紧攥着拳头,睁眼,死死地盯着轮椅里的男人,“我不要你的忏悔,我要你把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地说清楚,我相信,你比我更恨韩美萍,你已是将死之人,你应该没有什么可害怕的。”
“安安……首先,我要谢谢你救了我……”
“闭嘴!”笛安安冷声打断,“我要你说22年以前发生的事情!”她怕他体力不足,尽说了些没用的废话。
男人也不见烦燥,他只是深深地,深深地望着她,酝酿了一会儿情绪,将思绪拉回到22年以前,“好吧,我说……有一晚,我因赌博输了钱,就躲在酒吧买醉,在起身离开之际,韩美萍醉醺醺地倒在我的怀里……”
回忆那些遥远的事情经过,痞子康的思绪显得格外清晰。
张律师详细地记录着,挑选着重点。
经过半个小时的交待,痞子康终于体力跟不上,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还需要吗?”顾之拿着注射器,往里注了些药,“一针下去,他最多能撑五分钟。”
“不用了,罪证已经齐全了。”张律师一边整理文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