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公子冥比试的那天下着细雨,龙城靠近大漠,不像是江南地带,即使下着细雨,仍然能感觉到雨中江南的迷蒙醉意,大漠的雨带着细微的风沙和萧瑟。
这次不再是为了增进各自的武艺而相互对招,这次的比试没有任何情意,只有赢。
只有赢,才能得到自己最想要的东西。
擂台下观看的人无不叹服二人的剑招与身法,彼此津津乐道着,只有金胜燕显得有些不明所以,他深知这二人之间的关系,怎么也不会猜到这两人会在这一刻,彼此对立站在擂台上。
他们的剑招招招凶狠淋漓,从不给对方留一点余地。
飞白的剑几乎就要刺向公子冥的咽喉,公子冥的剑也将要抵上飞白的心口,但公子冥的剑却在这时候微微偏了偏,他不想伤害飞白,他以为以飞白的眼力与速度一定可以避开,但他想错了。第一时间更新
飞白怔怔的看着公子冥,忽然勾起嘴角笑了,左手一松,即将刺入对方咽喉的剑从手掌中落下,身子却不避让,公子冥眉头轻微的皱起,手中的剑已经没入飞白的左肩,纵使公子冥力道控制的很好,他都不会料到飞白会以这种方式迎上他的剑,伤口不深,但还是有血透过白衣,在飞白的肩上开出一朵刺目的血梅。
公子冥将剑收回,飞白的身子一怔,紧咬着下唇,脸上却带着固执的微笑,“你赢了。”不去管身上的伤口,捡起地上的剑,跳下了擂台。
擂台下的人唏嘘不已,季颜扶着飞白恨恨的看了眼台上依旧傲然站立的公子冥,小声抱怨道:“颜清寒真是可恨,知人知面不知心。”
飞白笑笑,“比武,这很正常。”松开剑的那一刻,飞白是这样想的:就这样放手吧。
剑没入左肩的时候其实不痛,只是看着公子冥有些失神和委屈的眼神后,心口就莫名的痛了,公子冥啊公子冥你到底要做什么?
飞白回头看了眼公子冥,他仍然站在擂台上,手中握着的剑垂下,背对着她,看不到他的表情,擂台下的人喧闹着,交头接耳的打量着这年轻的男子。第一时间更新
经此一战,颜清寒这个名字或许会比那个已经从江湖上消失的公子冥的名头更响了吧,其实,不论是公子冥还是颜清寒,不论他叫什么姓什么,他走到哪都会是众人瞩目的光点。
台上坐着的金胜燕叹了口气,齐君莫却是恨铁不成钢的看看飞白,再充满敌意的看着擂台上的公子冥。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飞白不知道,她和七人一起回了客栈,一个人在客栈里包扎了伤口,就再也没有从房间里出来。
吴有财踩着板凳说:掌门就是太重情。
梅有才说:要是我管他什么兄弟,既然上了擂台,那就拼到最后。
季颜有些失望:颜公子平时明明很照顾掌门的,真是人心叵测啊。
只有赵思磕着烟灰眯着眼睛,不发表任何言论。
正在大家都在讨伐颜清寒种种的不仗义的时候,颜清寒提着剑走了进来,钱清对着颜清寒叫嚣:“你还来干嘛、”
颜清寒丝毫不在意众人的怒视,直径走向二楼飞白的客房,他们想拦住颜清寒,但都不是颜清寒的对手,只眼巴巴的看着颜清寒上了楼……
公子冥敲门,没有人回应,推门而入,房间里什么人也没有,只有那人身上的寒梅冷香似乎还惨杂者些血气。
颜清寒的眼神扫过开着的窗户,退出了房间。
入夜,清冷的小街道,不再像前几日那样的繁忙,武林大会的结束,各大门派也就回去了,大批的人离开了,龙城也恢复了原本的清冷。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街道两旁都暗了一大片,只有零星几盏灯火,雨中依稀可以借着光斑看到飘摇的酒旗。
飞白在小酒馆里只点了酒,小二说:入秋了,酒应温一下再饮。
飞白只笑,拿着从柜台上取的两小坛酒坐在靠门口的位置,一杯接一杯的喝,酒馆里已经没有客人了,店小二在柜台里翻看着账簿,安静的很。第一时间更新
酒入喉是清凉的,飞白的眼睛似乎在盯着一点看,可没有任何焦距,一杯接着一杯,最后竟拿起酒坛,往自己伤口的地方倒下去,酒的辛辣,伤口开始密密麻麻的发疼,衣服透出些被酒水淡化的血色。
痛。还有感觉。
倒酒的动作被颜清寒拉住,飞白松开手,酒坛就这么落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声音,店小二诧异的抬起头,待看到颜清寒冷冽的眼神后,头又缩了回去。
“喝酒。”飞白将另一坛酒递给颜清寒,目光里有了几分醉意,公子冥没有接酒,飞白摇头,拎着酒坛狠狠灌了一口。
长久的沉默,灯花在烛台上跳跃。
“从青城山起,你就在骗我了。”飞白叹了口气,“我以为你会和我说。”
“你跟我到东辰,只是为了能进入东辰的禁地吧,因为只有我的令牌才能打开禁地,那个木盒里的屠龙卷你看过了吧”飞白看向公子冥,漆黑的眼眸里皆是嘲讽。
“何必呢,你只要说你要看,我一定会给你看,就像今天一样,你要的我不会不给。”飞白低声笑了,“颜清寒你不是很聪明么,那你知道木盒子里的屠龙卷是假的么,你不是要找龙脉在哪么,那你就凭着下卷去找吧。”飞白的下巴支在颜清寒的肩头,又在他耳边轻声叹:“你骗我,我为什么不能骗你,这很公平。”
公子冥侧过脸,二人目光对视,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