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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京城彻夜不眠,花街柳巷,灯火琉璃,美人在怀,坐饮杯中酒,一派奢靡的太平。
锦渊扯扯飞白的衣袖:“你还记得那年在这桥上,我与你说过什么吗?”近一步的靠近,下意识的,飞白往后退了退。
那年啊!她当然记得。
她记得花船上划船的老人以及他的孙女一一丧命。
她记得她认识了那个飞扬跋扈任性的上官阙。
她记得她浑身冰冷的窝在公子冥的怀抱,作着毫无边际的梦。
“飞白。”锦渊在飞白耳边轻叹:“本该四年前等到的答案,却整整晩了四年,我想你考虑的够久了。”他细心为飞白把被风吹乱的头发挂到耳后。
飞白一动不动,安静的看着锦渊,没有任何感觉,不会讨厌但更不会心动。
锦渊小心翼翼的描摹飞白的眉眼,这个姑娘,六年前还没觉得她有多漂亮,只是觉得她精神干净,可四年过后的她,足矣用惊艳来形容她。
渐渐俯下身,越发靠近飞白,飞白睁着眼一眨不眨的看着锦渊,面前的这个人完美无瑕,如玉温润,她不知道该如何拒绝,更没有理由推开他。
再一点靠近就可以触碰到彼此的唇,锦渊能闻到飞白身上的寒梅冷香。
飞白闭上眼,忘记最好的方法是替代。
只是一瞬间,飞白就被卷入了另一个怀抱,那个怀抱有着冰冷的气息,可怀中的温度依旧是温暖的,还有着很浅的药香。
睁开眼与那怀抱的主人对视,那人有漂亮的凤眼,漆黑的眸子深邃而冰冷。
只有公子冥才有这样冰冷的眼神,似乎还带了些愠怒。
飞白挣脱开公子冥的怀抱,退后,更加靠近锦渊,锦渊带笑拱手与公子冥对视:“阁下是。”
公子冥没有理会锦渊,目光一直停留在飞白脸上:“和我走。”冰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情绪,他如冰雪之王睥睨万物。
“公子冥。”飞白咬牙切齿:“你记性不好么,我说过,我们以后不要再见。”
明明说的很清楚,既然不可能就不要再见,这人是有病么,自己都不再去纠缠他了,他又偏偏又要与自己牵扯不清。
公子冥挑眉,看着飞白略微苍白的脸,再问:“为什么?”淡定的不像话,不慌不忙,不急不缓。
飞白捏紧衣袖,忽然扯出锦渊,神彩飞扬:“为什么?你听好了,因为我觉得当个皇妃也不错,你懂了,以后不必出现在我面前。”挑衅的看着公子冥。
“公子冥,你以为你了不起么,我纳兰飞白非你不嫁么,告诉你我纳兰飞白市场好的很!”得意的笑,语调愉悦,你看,公子冥,离开你,我纳兰飞白依旧可以过得有滋有味。
公子冥把目光移到锦渊身上,锦渊朝公子冥礼貌的笑,不论对谁,锦渊都是温润的。
移开目光,公子冥淡道:“他不适合你。”轻飘飘的一句话让锦渊皱了眉,同时也彻底惹恼了飞白。
“公子冥你是谁啊!你凭什么管我,你和我什么关系,你说不适合就不适合么?”飞白走到公子冥跟前,好看的眉眼扬起,原本冷漠的脸对着公子冥一瞬间有了生气,撇嘴不屑:“他不适合难道你合适?”唇角一挑,嗤笑起来。
“是。”公子冥认真的看着面前趾高气扬的飞扬,脸上微微有了一丝动容,纳兰飞白本该站在自己的身旁,你看,飞白,你只有对着我的时候才会露出张牙舞爪的表情啊。
公子冥看着越发张扬的飞白,眉眼间有笑意蔓延。
“你……”飞白止住接下去的话,一口气憋在喉口,表情呆傻,怔怔的看着那个冰冷骄傲的人,他在笑,他笑起来比任何人都好看。
刚公子冥说什么?!他说是?!是什么?!
桥上的风带着夏日的余热,有些闷,同时也预示着暴风雨的来临。
纳兰飞白与公子冥相视,似乎在这二人之间,世间再无他物可以融进他们的世界。
看着那二人,锦渊不知道为什么会有心慌的感觉,他觉得他所心爱的东西正一点一点离他而去。
就像那日午后,母子情,君王意都化作了廉价的泪水洒在描金的牌位前。一把大火烧了正熏烟萦绕的灵堂,烈焰染红半边天。
那样惨烈的红让人惧怕,宫围里女眷压抑的哭声让人听的发慌。
毫无征兆中,那些鲜活的人就永远离去。那里真是吃人的地方啊!那里哪有真情。
锦渊不动声色,将飞白掩至身后,正因为飞白如此特别如此珍贵,他才不愿放手。
“这位兄台,我想你弄错了,飞白他不属于你。”锦渊瞧着公子冥,好脾气的解释,但语气里早已有浓浓的威慑。
公子冥看了眼在锦渊身后缩头缩脑的飞白,忽然就有了作弄她的想法,挑眉勾唇,极浅的笑意,他朝锦渊道:“你看好了。”一把扯过飞白,毫无征兆的就覆上飞白的唇,干脆直接,又如蜻蜓点水般离开。
得意爬上公子冥的眉梢,漆黑如墨的凤眼春风得意。
他对着她,四目相对。
她面若桃花犹未回神。
作为看客的那人,抿着唇,表情黯然,手里的折扇落下,顺着台阶滚落。
公子冥微挑眉眼,他就是要让人知道,纳兰飞白是他颜清寒的,是他公子冥的。
他这样做是给飞白一个答复,更是向锦渊的一个警告。
他公子冥认准的东西,认准的人绝不放手,到死方休。
“颜清寒,你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