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呢!如今陆家庄正在遍请名医,想要给陆大爷治病呢!”又一人道。
“不会吧?陆家大爷如今也不过三十左右,听说还修有一身武艺,怎么会这么早就不行了呢?我上次外出之时,可没听说此事!”另一人道,这人似乎是个行商,刚刚回来。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陆大爷自从成亲之后,身子就没有以前健朗了,这两年更是时常生病,连庄子都很少出了。几年来陆二爷不断向人求医问药,却没见有多大好转。如今看来,怕是逃不过这一关了!唉!可怜陆家庄偌大基业,他却连个子嗣都没有,来日也只能交给陆二爷了。”那人感叹道。
一个油头粉面的人道:“难道是陆夫人太过妖媚,吸干了他的精气?”
这声音颇为放荡,众人闻言,顿时啐了一声,让他不要乱说。陆大爷虽然生病,但陆家庄却素有威名,在这嘉兴地界,谁敢招惹?就是这言语上的便宜,也不是能乱占的,说不定传到陆家人耳朵,就是一桩灾祸。
“应该是陆大爷妻子琴瑟不谐、心中郁积吧?”那行商猜测道。
那人摇头道:“那倒不然,陆大爷和妻子感情极好,听说两人从未红过脸,一直相敬如宾!”
那行商疑惑道:“这可就奇怪了,陆大爷是习武之人,家中又富贵多财,什么病治不好,闹到如今模样?”
“你是新来的,有所不知。七年前陆大爷大婚之时,可是发生了一件轰动全城的大事。据说何老拳师之死,也是与此有关!”那人神神秘秘道。
“啊!何老拳师?就是那个满门被灭之人?”那行商道。他贪图便宜,租的房子就在以前何老拳师的宅子附近,是以知道这个。
那人点了点头,说道:“当年陆大爷成婚之时,可是颇不平静。听人说有一个美貌女子当场指责他负心薄幸,让他不得成婚。还有陆夫人的家长也是过来阻止。疯疯癫癫的。若非在场的一位天龙寺的高僧制住了两人,那婚礼还真办不下去!那女子出来之后,不知怎么和何老拳师发生了矛盾,杀了他一家子。”
“自那之后。陆夫人娘家人从未来过,也没见陆夫人回过娘家,想来两家因此闹翻了”又一人补充道。
那人点了点头,也是认同,又道:“想来陆大爷之后身子不好。也是与此有关。”
“陆大爷因娶妻之事,竟然闹出这么多纷争?就没有长辈管管吗?”那行商说道。
那人摇头道:“陆大爷父母早亡,又没有什么至亲叔伯,家中只有陆二爷一个弟弟,谁来管他呢!”
“谁说不是呢,陆大爷坐拥万贯家财,却落得如此下场,真是令人叹惋!”一人感叹道。众人闻言,也是感叹不已,陆展元因为儿女情长。将自己陷了进去,殊为可叹!
方志兴听他们说到这里,已经摸清了大体情况,眼看那些人说着说着离了此地,他也不去追问。想了一番,往陆家庄而去。如今既然遇到了此事,当然要去看看。武林中人修习武功,大多有强身健体之用,而修习内家功夫之人,更是异于常人。不但精力旺盛。平时也难以生病。陆展元如今不过三十,可以说是武林中人最富有精力的时候,却就此重病不起,实在难以说清。方志兴从那些人谈话里得知陆展元这病迁延已久。当然更是疑惑。
到了陆家庄,方志兴敲门拜见,来人见是个道士,以为是来打秋风的,说道:“如今庄中有事,无暇招待。道长还是到别处吧!”陆家庄作为江南武林中的名庄,平素也有不少武林中人来往,这下人也不意外。
方志兴作了个揖,说道:“贫道全真方志兴,略通医术,听闻大庄主染病,特来相探一二!”
这下人听到是全真门下,不敢怠慢,待听到方志兴略通医术,更不敢随意拒绝。当下告罪一声,向内回禀,告知如今在庄内主事的陆立鼎,也就是陆展元的二弟。
不一会儿,陆立鼎便带人迎了过来,连声道罪。方志兴也不理会,径直说道:“不知令兄现在如何了?贫道略通医术,不知能否相助一二。”
陆立鼎这些日子一直忙里忙外,神色极为疲倦。听到方志兴问话,回道:“请了几个大夫,都说不好,还望道长一展妙术!”说着他眼圈泛红,引方志兴进入庄中。他父母早亡,可以说是陆展元带大,和兄长感情极深,如今见他如此,当然心中难过。再想到刚才陆展元的交待,更是忧心不已。
方志兴刚随陆立鼎走进内院,便见到一个妇女匆匆而来,说道:“立鼎,快去看看大伯,大伯要不行了!”正是陆立鼎的夫人。
陆立鼎闻言,急忙迈步奔入,方志兴尾随其后,随着进去。
进入房间,方志兴只觉得房间里一股浓重的药味传来,还有一股死寂气息,让人不由皱眉。他抬眼望去,只见一个脸色苍白、极为清瘦的男子躺在床上,旁边还有一名女子。这男子形容枯槁,奄奄一息,女子则正在垂泪。
陆立鼎放慢脚步,走到床边,轻声道:“大哥,来了一位道长,让他来给你看病。”说着就请方志兴为陆展元查看。
陆展元躺在床上,已经无法动弹。方志兴也不询问,直接伸手把住了他的脉搏。他细细一察,顿时知道陆展元已经油尽灯枯,命不久矣!他就是医术通神,对于这种病情,也无能为力。
病人面前不便多说,方志兴和陆立鼎走出房间,向他告了声罪,说道:“令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