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距离,清舞并没有听见两人的对白,但是可以看见,墨鸢身上的寒意似乎在加剧,他掌心涌现的红光,让清舞的心猛地一颤。
他要杀他!
当红光袭向那抹青色身影时,倏地,一道青光闪现,柔媚男子消失不见,远远地,清舞就看见原先站着柔媚男子的位置,此时躺着一只青狐。
那嗷呜的声音,在半空摇晃的狐尾,让清舞猛地后退。
是狐狸!
清舞眸中满是震惊之色,墨鸢微微侧身,他脸色幽寒,血眸睥睨着倒在地面的青狐麟,花树上的花蕊因强劲的掌风而纷纷飞落树身,飘散在周围,浓郁的花香也在顷刻间弥漫空气中,丝丝缕缕随风飘至洞穴。
“以死谢罪?”
地上的青狐嗷呜喊了几声,躲在洞穴中的清舞听不懂是什么意思,而远处的墨鸢,似乎听得懂一般,薄唇轻启,“原因是什么?”
音落,墨鸢察觉到洞穴内传来细微的声响,不禁细眸微眯,扫向洞口,与清舞探出的视线相对,四目相撞,心思各异。
墨鸢没有思索过久,他在清舞缩回脑袋的那一瞬间,运气掌风,输了灵气到青狐麟的体内,倏地,眨眼间,躺在地上的青狐,此时变幻成了一个柔媚的男子。
他立在墨鸢身前,脸色苍白,看上去是受了重伤。
“暂且留你一命!”寒冷刺骨的音落下,墨鸢施展轻功,跃向洞内。
青狐麟面向着洞口的位置,他看着墨鸢离开的身影,唇角不由勾起一丝嘲讽的弧度。
他还是知道了。比想象中还要快一步地知道他的身份。
洞内。
墨鸢立于洞内口时,清舞还是保持着原先的姿势,站在洞口附近,微微失神地望着前方,看不出她究竟在想着什么。
“舞儿。”墨鸢长臂伸出,拉过一旁失神的清舞,“在想什么?”
他明知故问,细眸笼罩着一层看不透的情愫。
好一会儿,清舞才意识到墨鸢已经在身边,他此时看着她,眸光有着熟悉的宠溺之情,缱绻的爱意毫不遮掩。
“刚才…是狐狸吗?青色的狐狸。”她问,声音满是探究之意。
“嗯。”他应了一声。
音落,清舞的脸色微微有些变化,墨鸢的眸光深处的情愫也变得错综复杂,“舞儿怕狐狸吗?”
清舞被墨鸢这么一问,愣了愣,原先沉浸在震惊的神色中,也突然走出,沉默片刻,她才开口,道:“不怕。”
话虽如此说着,清舞的心间,仿佛萦绕着一层怎么也散去不去的雾。那雾越来越浓,越来越大,直至将眼前的路途,全部遮掩。
她没有注意到墨鸢神色中闪烁着一抹欣喜之态。
清舞的视线不由自主地望向洞穴外,花树下,除了落下一地的花蕊,便再无其他。那只被打伤的狐狸,已经不见。
眸光涌起复杂的光芒,清舞咽下了想问出口的话。
她想问墨鸢,是不是人类。
墨鸢的能力已经超出了常人的范围,他太强大,强大的如同神。仿佛,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难倒他。连已死之人的白玉朔,他都能救活,还有什么他是做不到的?
想到此,清舞悬着的心,始终没有落下。
她终究,还是希望墨鸢只是一个普通人。
等等!白玉朔……
倏地,清舞脸色变了变,“我昏迷多久?”
墨鸢沉思了片刻,看着清舞神色有些急切,不免开口,道:“两天。”
“你…一直陪着我?”
他浅笑,应了一声:“嗯。”
两天!两天的时间,墨鸢一直没有离开过,那么,没有墨鸢灵魂的白玉朔,他目前是一番什么情形?他的秘密,在没有人的遮挡下,是不是已经被发现了?
又或者,在那个如夜的雨幕中,墨鸢杀了他?连带着祁灏天也不幸中招?
想到这里,清舞突然不敢继续望下想,脸色不断地变幻,使墨鸢察觉到清舞眸中的恐惧。他拉过清舞,让她直视着他,低声开口:“舞儿?”
“白玉朔!”急匆匆的语调,让墨鸢的脸色沉了沉。
清舞反手抓住墨鸢的袖摆,“他怎么样了?”
顷刻间,一股幽寒的冷风在洞内涌起,使身着单薄衣裳的清舞打了一个寒颤。
她看着墨鸢阴沉的面容,自知说了他不愿听的话。
“墨鸢,他不能死,他关系着南靖王府的上千条人命。”她解释道。眸中的急切,此时在墨鸢看来没了那般地刺眼。
“嗯。”
清舞看到墨鸢缓解的阴沉之色,不免松了口气。
她本对白玉朔无他想,就不该让墨鸢有所误会。
白玉王朝。都城。
一路上,清舞是从城都往皇宫的方向行去,途中的道路因为树木被雷劈倒在中央,不少被砸死的尸体也都一一搬到路的空旷处。
一些地基不稳的房屋也倒塌一片,整个场面让人不忍直视。
清舞看着空旷的路边,躺着许多尸体,她的脸色愈来愈苍白。这一刻,她能想象地出,那持续长时间的大雨,让百姓们吃了多少苦头。
墨鸢见清舞一路上都将视线集中在被大雨破坏的都城上,不由心微微慌了慌。
路边不少悲戚的大哭声,绵绵不绝。
“舞儿。别看了。”
经过皇宫的都城,由于被大雨破坏地严重,马车都不沿经此地。好几次,墨鸢想直接带清舞用轻功跃向皇宫,但是,被阻挠了。
也许,清舞早在一开始就知道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