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又是一声如同山崩地裂一般的巨响,短铳喷着火蛇,一下子射在了郑纤华的左腿上,特制的铅弹打着旋儿,深深地楔进了郑纤华的大腿根部。
鲜血就像是喷泉一样迸射而出,一下子染红了本就驳杂不堪的大理石地面。
“啊!”
郑纤华歇斯底里地惨叫了起来,那样子还真是见者落泪,闻者悲伤!
“嘭!”
狠狠地踹了郑纤华一脚,李元霸说道:“本王这辈子最看不惯那些没本事还疯狂叫嚣的家伙!你记住,现在本王随时可以要了你的命,再张狂放肆,下一次就轰碎你的脑袋!”
双手捂着大腿根部的孔洞,脸上眼泪鼻涕横流的郑纤华,骤然止住了哭号,他满脸怨恨地盯着李元霸说道:“杀了我罢,杀了我罢,纵然我死了,今夜也要你们所有人给我陪葬!”
“不……本王现在可不会让你死,本王要让你亲眼看着,今夜你们五姓七望所有在长安城中的族人亲属,究竟是如何惨死的!”
李元霸冷笑了起来,突然大声呵斥道:“禁卫何在?”
“锵锵……”
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一队队身着黑甲的禁卫军,满带着肃杀之气从大殿之外行来。
这一队黑甲禁卫为数在五百人,领头的也是李元霸的熟人,原本的禁卫军百骑长,现如今的皇城禁卫中郎将李长庚。
“末将李长庚,见过陛下!”李长庚躬身行礼,声如洪钟。
“李将军,将这些叛逆之人全都给我抓起来,严加看管!另外,再派一支禁卫护卫中院大殿,至于这前院的防御,就用不着你们了!”李元霸看了李长庚一眼,下了命令。
“末将领命!”李长庚和李元霸可以说是老相识了,自然明白李世民与李元霸兄弟情深,是以直接应了一声,便指挥着手下的兵士们,开始押解五姓七望的族人。
而受伤了的郑纤华,以及五姓七望各家的主事之人,全都被李元霸刻意留了下来,用他的话说,就是想要这些谋逆之人,亲眼看看他们是如何失败的!
……
相比起武王府中有条不紊地布置,外面那些来自五姓七望的兵丁以及吐蕃的兵将们,却是变得兴奋起来。
用了足足半个月的时间,才潜入了大唐长安城中,之后又是在各自的藏匿地点中憋着。
这半个月的折磨,让这些五大三粗,平日里习惯了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汉子们,感到万分地憋屈。
今日终于从藏匿地点中出来了,憋屈了半个月的家伙们,看到了外界的灯红酒绿,这心头自然是变得火热了起来。
只是眼下还有要事要办,还不是放纵的时候,首领说了,只要能够完成今日的启事,随意他们怎么玩!
“今日皇帝老子的亲弟弟李元霸大婚,在武王府中大宴群臣,其内文武百官,太上皇和皇帝还有所有的皇子尽数在场!今日只要将他们全都杀了,便是大功一件,到时候族中lùn_gōng封赏,你我必有重赏。”
“劳什子狗屁皇帝,老子在吐蕃吃香的喝辣的,就是因为你这老家伙,害得老子放弃了婆娘,来到了长安!今日不把你给杀了,对不起我那暖.被窝的婆娘!”
“所有人听令,围住这武王府,严防任何一人逃脱!配合吐蕃盟友冲杀进去!”
无数沉重的脚步声,还有嘈杂声,由远及近,就好像在耳畔响起来一般。
……
“刘兄,先前你吃了我一顿酒,现在是到了你们刘家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武王府大门之外,一名身材高瘦,身穿劲装的中年人,对站在旁边的另外一名中年人笑了起来。
“崔士昭,你这个家伙还真是一点都不吃亏啊!”另外一名中年人,长得胖胖地,唇边还有两撇浓黑的小胡须,他笑着摸了摸下巴,扬起胳膊对后面的一名小个子青年摆了摆手。
那小青年恭敬地对刘姓中年人拱拱手,道:“三长老!”
“你去让他们将小型撞车推过来,撞开这武王府,让盟军冲进去!”刘姓中年人脸上带笑地吩咐了一声。
小个子青年眼睛一亮,匆匆答应了一声,扭头就往刘氏阵营后方跑去。
“咕隆……咕隆……”
过了没有二十个呼吸的时间,从刘氏阵营后方传来一阵阵车轱辘压机地面的声音,而且那声音极其地沉闷,似乎上面承载着很多东西一样。
人群分开,一个极其怪异的器械被十多个兵丁推了过来。
明朝王圻的《三才图会.器用五.撞车图说》中有记载,“撞车:上设撞木,以铁叶裹其首,逐便移徙,伺飞梯临城,则撞之。”
虽说现在是大唐,可是在这撞车的设计上,却是没什么不同的。
就见这东西是一架足有两个马车大小的物件,下面是装载东西的车驾,而在车驾上面的两侧,却是固定了两根极其粗壮的横木,在那横木的正中,有一根两人粗的原木,原木的一头被削尖了,而且还包裹上了铁皮,看起来极其地吓人。
“撞门!”中年人大手一挥,道。
“诺!”
掌控小型撞车的兵丁们大声地回应,同时手上的动作也是不慢,脚下发力,双手拼尽全力地往前推。
两个马车大小的撞车被推动了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着武王府的大门冲撞了过去。
“轰隆隆!”
削尖了前首,而且还包裹着铁皮的原木,重重地撞击在了王府大门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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