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皇宫之中,依旧如众人离开时一般冷肃,但是却难得地多了一丝春的暖意。
是夜,两仪殿中灯火辉煌,李元霸、一众皇子们以及房玄龄、长孙无忌、李靖等一众文武大臣分列大殿两侧,身着龙袍的李世民,坐于高高的龙椅之上,双眸中隐隐带着血丝。
大殿之中,一名披头散发,看起来有些胖的少年郎,一脸癫狂地坐在那里。
手持金瓜的大殿武官,身上披着金色的铠甲,满目威严地瞪着下方的少年郎,似乎与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你还有何话说?”李世民冷眼看着下面的少年郎,满脸尽是冷酷之色。
“已经做下了那事,我就没有后悔过!父皇还是赐我一个痛快吧!”
少年郎抬起了脑袋,那张肥肥的面容,赫然是骑兵谋反的燕王李祐。
“你就没有丝毫的悔恨?”李世民大手抓了抓龙椅,青筋暴起。
“悔恨?”李祐诡异地笑了起来,“那儿臣倒是想要问问父皇,八年前您于玄武门起事,弑兄杀弟,逼着皇爷爷立您为储君,并且将皇位让给您的时候,您可曾有过丝毫的悔恨之意?”
“咯吱!”
李祐还真是刺到了李世民的痛处,因为这件事情他做的比李祐还要绝,没有丝毫的回转余地。
这也是为什么在李元霸被冰封上之后,李世民每年都会去殿中看李元霸的原因。
因为愧疚,他没有诉说之地,也唯有李元霸这个活死人能够听他发泄一把了。
这些原秦王府,曾经参与了玄武门事变的文武大臣们,脸皮都有些发紧,毕竟当年的事情他们也是参与者。
在那血流成河的一夜,他们的手上鲜血似乎还并没有彻底干涸。
李承乾等一众兄弟们亦是面面相觑,这个理由太大胆了,平日里‘玄武门’这三个字可是李世民心中永远的痛。李祐如此大张旗鼓地说出来,明显是在揭李世民的伤疤,他又怎么可能不怒。
“嗖!”
李世民豁然起身,右手闪电般从面前的龙案上抄起了一盏喝茶用的带盖茶盏,狠狠地向着李祐的额头上砸了过去。
“啪嚓!”
茶盏砸在了李祐的额角,顿时血流如注,殷红色的鲜血在一瞬间就泊泊而出,染红了大殿。
再看李祐,他竟然愣是一声都不吭地坐在那里,任由鲜血沾满了面庞。
那样子看起来甚是诡异!
“逆子,逆子!”李世民大吼了起来,指着李祐道:“将这逆子给朕打进大理寺诏狱,没有朕的允许,谁都不能见他!”
“诺!”
自有一对身穿黑色铠甲的皇宫禁卫进了大殿,直接将李祐给压了下去。
大殿中静悄悄地,谁都不敢说话。
“陛下息怒,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就算您再如何动怒亦是无济于事,还是尽快想出处理的办法才是!”
过了许久,与李世民关系最好的长孙无忌率先开口了。
“办法?还能有什么办法,这个逆子竟然敢带兵反叛,如此无君无父的行径,朕就当没他这个儿子,一切依律行事也就是了!”
李世民一甩袍袖,心头的气明显还没有顺下去。
不过根据李元霸对于李世民的观察,这位也就是说说这些气话罢了。
正所谓虎毒不食子,尽管李世民虽然不喜欢李祐,但这货毕竟是他的儿子,所以并不想按律处死李祐。
“皇兄,就算李祐再如何不是,却也是我大唐的皇子!”
李元霸知道现在需要有一个人站出来给李世民顺顺气了:
“且根据臣弟的调查,李祐亦是受女干人蒙蔽,并不是真地想要反叛。是以,臣弟以为,可将那些蛊惑李祐反叛的人处以极刑,至于李祐吗,直接将他的爵位夺去,贬他为庶民,不让其再为非作歹也就是了!”
其实李元霸还是很清楚李世民的脾气的,反正这李祐也是他亲侄子,能保住他的命自然是最好了。
不过,有保皇子的,自然也有主张严惩皇子的。
一向以公正不阿著称的魏征魏黑子,听到李元霸的话后却是直接摇了摇头,道:
“武王殿下此言虽然无错,可是燕王毕竟乃是此番反叛的主犯,若是只处理从犯,而对主犯从轻发落或者说根本就不予处置的话,肯定会引起朝中御史言官们的不满!”
“这又怎么了?他们不满就不满,这毕竟是陛下的家务事,难不成他们还敢对陛下出言不逊,口诛笔伐吗?”
程咬金最喜欢挤兑魏征,听到魏征的话后,顿时回了他一句。
魏征看都不看程咬金,只是低眉继续说道:“他们自是不敢对陛下如何了,可若是他们将此事大肆宣传,并且将此事捅到纸上的话,那可就大事不妙了。单不说文武百官会说陛下处事不公,包庇自家亲眷,就连百姓都会……”
后面的话不用说了,不过就算用腿想都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魏征的话也是给李世民提了个醒,因为李祐起兵反叛的事情,虽说在朝堂之上被传地沸沸扬扬,但是在民间还尚未传播出去。
毕竟这件事可是他们皇族的丑闻,在平了叛乱之后,李世民就直接下令封锁了消息。
是以,整个长安城的百姓们,只知道长安城最近是风声鹤唳,到处都是身穿劲装的兵士们在抓人,在杀人,至于因幼为何,谁都不知道。
“皇兄,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此事!”
便在此刻,李元霸突然想了起什么,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