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几个兵卒赶紧地开始挡驾,可是没等他们把手中的横刀抬起来呢,水火棍就已经狠狠地砸在了他们的脑袋瓜上。
于是沉闷的声音响了起来,那两个兵卒还没有反应的机会,就已经头破血流,被砸躺在了地上。
“停!”
令尹周翰又发话了,他看着躺下头破血流的两名兵卒,道:
“公堂之上公然对人动用刀柄,就算你们是军中的兵士,也难逃我大唐律发的制裁!左右,将这两人拖下去,给本官重打二十棍!”
“诺!”
这些衙役们,可是在忠实地执行着周翰的命令,在大声应诺之后,就持着水火棍,将老大和老三架出了公堂,摆出了刑具开始施刑。
“噗!噗!”
两名衙役押着老大和老三,四名衙役两两分组,你一下我一下,就像是在分水果一样地施刑。
“哎呦,长安县,你竟然敢这么对老子,老子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我家将军会为我们做主的,你们这些家伙一个都别想跑!”
老大和老三,嘶声哀嚎着,那声音是要多凄惨就有多凄惨,可是嘴里说的话却是一点分量都不减,句句都包含着威胁。
周翰听着那威胁的声音,丝毫不为所动。
想想也是,长安县令尹本就不是一个好干的差事,整个皇城里面多少达官贵族,又有多少世家大族之人,谁家还没个亲戚什么的,保不齐谁就犯个事什么的。
所以,周翰几乎把长安城中的达官贵族们都已经得罪个遍了,哪里还会在乎几个小兵卒子的威胁?
如果怕了,那不就成笑话了?
“大人,施行完毕,小的前来交令!”几名衙役像是拖死狗一样地将老大和老三拖了进来,向周翰拱手缴令。
“嗯!”周翰点点头,道:“尔等姓甚名谁?方才那张韬所言可否属实,尔等又有何想要补充的?”
老大和老三相互对视了一眼,知道眼下不是硬撑的时候,至少在他们将军或者王爷没来的时候不能硬撑。
于是,老大便梗着脖子说道:“我名叫罗地,这几人是我兄弟,分别叫做罗水、罗火、罗风,方才那王巴……那人所言并非虚言,不过我等兄弟并非故意为之,实在是有要事要赶往东襄伯爵府禀报,否则的话,断然不会纵马跃市,还请大人看在东襄伯爵罗将军还有梁王殿下的面子上,放我等一马!”
周翰没有搭理他们,而是在按照自己的程序继续往下走:“本官再问你们一次,方才那张韬所言可否属实?你等可承认?”
刀疤脸罗地不明白周翰是什么意思,不过还是点了点头,道:“张韬所言属实,小的承认!”
其实这件案子很简单,也不是什么大案子,再加上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用不着证据、证人什么的,周翰打算就此结案了。
“好!”周翰点点头,道:“左县丞,文书可曾拟好?”
一直坐在公堂最里面左边的中年人,摸了摸颔下的短须点点头,道:“大人,文书已经拟好了!”
“且拿来让本官一看!”周翰道。
县丞将文书递了过去,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周翰的旁边,低声说道:
“大人,此案涉及到了梁王殿下,梁王殿下刚刚自定天都护府回归大唐,陛下对其甚为宠爱,您看是不是……”
“是不是什么?”周翰低头看着拟好的文书,头也不抬地说道:“左县丞,你似乎忘记本官的行事准则了?”
左县丞稍稍愣了一下,解释道:“可是大人,这件事情……”
“行了!”周翰懒得再听左县丞解释,直接大手一挥,把文书丢就这样,让双方签字画押!”
张韬很干脆,在看了看文书之后就直接画了押。
“且慢!”
而罗氏四兄弟也看了看文书,就在他们打算画押的时候,一个粗嚎的声音自略显喧噪的公堂外面响了起来。
随后,就见人群中分出了一条路来,随后一个颇为魁梧的中年汉子走上了公堂,这汉子国字脸,浓眉钢须,一脸的凶悍之色,一看就是曾经上过战场,杀过敌人,见过血的人。
“堂兄……将军!”
看到来人,罗氏四兄弟都快崩溃了,差点哭出声来。
来人赫然是定天都护府罗马都督府的军事副总官,罗东晟。
“小地,小水……你们,你们这是怎么了?”
罗东晟看着形容落魄,不对,可以说是形容凄惨的罗氏四兄弟,声音中带着一股子怒火。
“将军,您可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年纪最小,胫骨断掉的罗风几乎是爬到罗东晟跟前的,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还真是够凄凉的。
“有什么事情和堂兄说,堂兄来给你们做主!”罗东晟本身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再加上一向护短,所以他手下的兵士们还是很信服他的。
“来者何人,竟然胆敢公然咆哮公堂,而且还擅闯公堂,你可知,此举触犯了我大唐的律法?”
周翰可不知道下面这颇有威势的中年人是谁,不过到了他这一亩三分地上,除了皇帝以及那位武王殿下之外,谁都得老老实实地。
可惜啊,周翰的如意算盘打错了,罗东晟根本就不搭理他,还自顾自地从罗地的手中抢过了方才已经拟好,并且张韬已经签字画押的文书,看了起来。
周翰眉头皱得更紧了,就在他想要拍下惊堂木,提醒下这位中年人的时候,那罗东晟却是率先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