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怀孕之事将蔓儿赶到画楼让她自生自灭,再以小产陷害于她,让他差点亲手杀了自己的女儿,被人揭穿了还不知悔改。竟然串通大夫反咬一口,诬赖她……迅速整理清楚所有的事,永昌侯只觉得肺都要气炸了。
从不知道,自己枕边竟有如此蛇蝎心肠之人,亏他先前还如此宠她。
“啪----”
被愚弄几次的永昌侯终于发怒,一掌下去,将王姨娘打得在地上滚了一圈,“噗”的一声,吐出来的血中静静躺着一颗大白牙。
“侯爷,贱妾真的冤枉啊,是这个大夫说他是被四小姐收买的,贱妾才想着给四小姐一个教训,这才犯下大错的啊,不然贱妾怎么敢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啊?”王姨娘浑身疼得厉害,可一咕噜爬起来,立刻跪着磕头求饶。连喘口气的时间都不敢有,立刻诉说自己的冤情。
“还敢喊冤?”永昌侯怎么可能会听,一脚踢过去,又将她踢得翻了个身,一头撞在了墙上,房间里的人纷纷朝外躲,生怕波及到自己了。
王姨娘“有孕”时,身子娇贵,整个房间里都铺上了一层羊绒地毯,如今白色的地毯上被她的鲜血染成一块一块的。可见侯爷下手有多重了。顾夫人看着王姨娘口中的鲜血就没挺过,吓得急忙拦住永昌侯:“侯爷,不要打了,这番下去将人打死了可如何是好?”
“本侯今天就要活活打死她。”他双眼猩红,理智都快被怒气淹没了。
巧言令色、心如蛇蝎,这种人怎配活在世上?还不如让他亲手打死好了。
“侯爷,真的不是贱妾收买的这人啊,贱妾根本不认识他。贱妾冤枉啊。”王姨娘满口血污,还分不清形式,一直在喊冤。 她确实冤枉,在大夫说她有孕之前,她也根本不认识他啊。
顾夫人一边拉着永昌侯,一边道:“淑珍,你还不快说实话,你真要侯爷亲手打死么?当日给你诊脉之前,这大夫不正在你屋子里么?”
王姨娘登时想起来,当日以为茗儿出事,急急吩咐了院子里的小丫鬟去喊大夫,后面自己的小腹莫名其妙疼了。便让这个大夫看诊了……如今她真是百口莫辩啊。
任谁看到这一幕,都会认为这大夫是早就与她串通好了的。
但事情还没有完,就在菊香院一片哀嚎之声时,管家又匆匆赶来,他额上早已是满头大汗,步子匆忙,几乎恨不得瞬移到侯爷面前了。
听见顾管家有急事要报,侯爷这才住手。此时,他双手亦沾满了王姨娘的血,而王姨娘则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半天吐不出一口大气。
顾管家伏在侯爷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什么?”侯爷暴跳如雷,大吼一声之后即刻离去,管家也匆匆离开了,见状,顾夫人也拧起了眉:到底发生什么大事了?
侯爷走之前并没有交代如何处置王姨娘和那个王大夫,知道侯爷脾气的人也不敢越俎代庖,夫人便吩咐人将两人分开关押,一院子的丫鬟,贴身伺候的全部打死,二等的贬做粗使丫鬟,其他的则发卖出府,一时,整个院子是乌烟瘴气,鸡飞狗跳,哀嚎声求饶声不绝于耳。
“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啊,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王姨娘所做的都与奴婢无关啊……”春香扯着嗓子大喊,但没人理会她,按着她的那个婆子登时被她吵得不耐烦了,随手扯下系在腰间一块脏兮兮的布,塞进她的口里,这才清净了许多。
“好了,一并打死。”
“呜呜……呜----”
外面厌艳阳高照,可菊香院的上方却笼罩这一层乌云。扶着顾蔓走出来,听着里面呜呜的声音,疏清还是打了个寒颤。
“看见春香的下场了么?”
疏清咬着唇,点点头。“奴婢知道了,害人终害己,春香帮着王姨娘作恶,意图陷害小姐,这是她应得的。”
“不。”顾蔓道:“我的意思是,如果有一天我倒下了,她的下场就是你的下场。”
疏清惊慌地看着她,有些不明所以。
“如果今天我没有揭穿王姨娘的阴谋,死的人就会是你和我了。以后也会是一样,你要知道,我和你的命运是连在一起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疏清低着头,半天才抬起来:“小姐,奴婢知道该怎么做了。”
顾蔓欣慰地笑了。
只是,主仆俩还没回到画楼,就在半路上被仆人截住:“侯爷有话,叫四小姐前往祠堂。”
因为隔得远,顾蔓又是最后一个来的,祠堂门口跪着一排排的下人,每人都低着头,跪得端正严谨,看来确实发生大事了,顾蔓在心里想着。
侯爷和夫人正端正跪在祖宗灵位下方,顾茗跪在稍远的地方,眼眶红得厉害,想必是知道王姨娘的事了。顾蔓继续往别的地方看,却一眼瞄到了堆放在羊绒上的一大堆累累白骨,顿时吓得后退了好几步才停住。
“四小姐节哀,老祖宗的坟墓都叫那些杀千刀的掘了。”管家红着眼说道。
顾家祖坟被掘?
难怪侯爷连王姨娘都顾不上了。巨帅司圾。
“那我姨娘呢?”
“柳姨娘也被糟蹋得不成样子。”他用手指了指白骨后面的一块白布,顾蔓赶紧走过去,一看,登时也红了眼睛。
柳姨娘闭着眼睛,脸色惨白,虽然埋在地底下将近三个月了,但仿佛睡着了一样,尸身半点都没有腐烂发臭的迹象,不过身上的寿衣破烂不堪,全身还沾满了泥土,身上凡是有金玉的地方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