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被林海美景弄的同样兴致颇高的钟道临更为深入林中,这里巨木的树龄更为古久,数木成林甚至独木成林的景象随处可见,大树上不断分支向远处然后又指向地面的树杈伴着浓密叶片,稍微粗些的树杈就已经像是一株小树一般。
从这里开始,这种超级巨木就似乎划分了自己的势力范围一般,往往要数十步远才能遇上一棵,而这一棵就已经将它方圆数十步的范围完全遮个严实。
巨木的空隙里,一些走兽偶尔会漫步其中,悠闲的咀嚼着美味的苔类和菌类植物,上面的枝叶间隙则是无数飞禽的乐园,各种鸟鸣声汇集成了天籁般的乐曲,吱吱喳喳的欢叫声中给这片原始巨林带来了无穷的活力与生机。
延伸到无穷尽头一般的树海中,有一些老树已经被腐蚀或者虫蚁啃掉了树心,更多的则是被熊族人成批的挖空,巨大的主干中,形成了一个个空荡荡的大洞,成为了熊人栖身的最佳所在。
主干上垂下的密集枝条有时会完全把树洞给挡住,更是增加了一丝神秘的色彩,地面的断枝一般都已枯朽,有些钟道临摸起来估计已经是不能再经得起抚弄,不然一定会啪的一声断为糜粉。
“呔!”
就在钟道临抚摸着一条条巨大的藤条,陶醉于林间景色的时候,一声惊人的暴喝突然在耳边炸响,十几个披甲提斧的粗壮黑熊摇摇晃晃从林木间隙闯了出来,领头的一个大黑熊冲钟道临巨目一瞪,轮斧子大吼道:“此山是俺栽,此树是俺开,要想从此过……哦……下面是什么……小子你稍等!”
领头黑熊刚挺胸抬头,气势汹汹的摆出个劫路的架势,还没吼几句突然眼神一呆,似乎遇到了什么难题,歪着大脑袋想了一想没想通,伸大手拽过来一头体形稍小的黑熊,低声道:“嘟嘟,大哥教的词儿俺没记住,下面是啥?”
那个被叫做嘟嘟的黑熊苦着一张大黑脸道:“大哥,您老人家这么英明神武的都记不住,俺知道啥呀?”
“下面是‘留下买路财’,不过你前边说的好像也不对!”
一个苦忍着笑的声音清晰从一众黑熊的耳旁响起。
“对,就是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咦?”
领头黑熊刚把话说囫囵了,却突然发觉指点他的人是自己要抢劫的人,舔着大脸愕然道:“兄弟莫非也是做这一行买卖的?敢问在哪里发财?”
一头五大三粗的黑熊还倒提着一柄巨斧,长了个黑阎王似的外形却偏偏非要说话文绉绉的,让对面的钟道临一阵好笑,连在花丛中正跟一只花蝴蝶玩耍的果比都笑嘻嘻的飞了过来,打趣道:“我们俩就是干这一行的老祖宗,现在看中了这片林子了,你们今后就跟着果比姐姐我吧,吃香的,喝辣的!”
果比跟着钟道临这些天别的没学会,一些乱七八糟的词儿倒是学了个十成十。
“呀呀呸!”
领头黑熊被果比一唬刚一露出崇敬的表情就听到了最后一句,手中斧子朝下虚劈一轮,龇着两颗獠牙大骂道:“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娃娃,还没俺一个指头大就敢戏耍你熊爷爷,活得不耐烦了!”
说罢胸脯一挺,得意道:“瞧俺这身铠甲,卖了你个女娃娃也买不起这上面的一颗铆钉,哈哈,你这个小娃娃挺能说会道的,还是今后跟着俺们这一队帮忙喊话吧,吃特香的,喝更辣的!”
“呵呵!”
钟道临仔细一打量这头黑熊的穿戴不由笑出了声:“你这身盔甲连带手中那把破斧还是道爷我的呢,卜要脸在哪?让他出来见我,就说钟道临来了!”
“你是钟道…钟老大?大…大哥的大哥来了!”
这十几个正拽的人五人六的大黑熊听到“钟道临”三个字先是一愣,紧接着嗷嗷怪叫着冲钟道临扑了过来,拍马屁的拍马屁,捶背的捶背,连领头黑熊的脸上都笑成了一朵花,先是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紧接着就要过来帮钟道临牵牦马兽。
钟道临想不到自己的名头这么响亮,受不了这帮五大三粗的蛮熊胡闹,大喝道:“卜要脸到底在哪?”
领头黑熊被钟道临这一嗓子吓了一跳,赶忙道:“卜大哥正在练兵场训人呢!”
“带我去!”
钟道临冷冷出声,虽然对这些跟卜要脸同样爱拍马屁的黑熊没有什么恶感,可为了不让这些人胡搅蛮缠只得如此。
森林深处的一处开拓地上,一群行动如风的狼人正跟另一群巨壮的黑熊战做一团,零星的还有些挥舞大刀的狮族人跟来回俯冲乱抓的翼人不断加入,先前放毒的那个土族老肥也正领着一群土族胖墩到处往那些战团中的狼人跟熊人眼睛里撒白灰,外围几十个长的跟猩猩似的树妖也不闲着,不分敌我的偷放着冷箭。
各族人就在此处各使奇招骂骂咧咧对砍了起来,不断有呻吟着的伤员被一队队头戴花草圈的黑熊有组织的抬走,整个现场鸡飞狗跳,乱作一团。
一处用胶泥土堆成的高台上,身穿闪亮铠甲的卜要脸正气定神闲的跟一旁的赫日谈笑,对近在眼前的血腥拼杀却好似视若无睹,只有当场中某人接连砍翻数个围攻的敌人时,卜要脸才会精神振奋下睁目细看,接连喊出:“就是他,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