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墓成苍岭,幽宫象紫台。星辰七曜隔,河汉九泉开。有海人宁渡,无春雁不回。更闻松韵切,疑是大夫哀。”
据《史记》记载:“穿三泉,下铜而致椁,宫观百官,奇器异怪徙藏满之。以水银为百川江河大海,机相灌输。上具天文,下具地理,以人鱼膏为烛,度不灭者久之。”
无论先前钟道临三人怎样想象秦始皇陵的壮观,都无法和眼前看到的相提并论,矗立在三人面前的不是如山的封冢,不是金碧辉煌的墓宫,而是一座雄霸四方的雄城伟关,四周城墙墙高逾三丈,池深盈丈,城门九座均有洞台,城墙顶宽一丈多,垛口按正面一座来算起码超过两千三百只,上有监城门楼、逻卒戎铺房、炮台等建筑,城门上方刻着一块石印,上面用大篆书了“始皇天城”四个金漆大字,整个城墙飞阁相连,巍峨雄奇壮观。
嬴政当年重修咸阳要“形法天汉”,说要“因北陵营殿、端门四达,以则紫宫家帝居,渭水贯都以家无汉,横桥南渡以法牵牛。”没想到死后也没有降低规格,看到如此规模的建筑,的确令三人感到震撼,经过一千年多年的时光流逝,城墙居然完好如新,真不知道当年李斯是如何开凿此地建城的。
钟道临三人跳下野马,将马匹放回自然,等几匹马欢快嘶鸣着从三人的目光中消失,信手悠然踱步进入洞开的城拱,走进城内。
一条大块石岩铺成的官道横贯南北,两条青砖驰道、复道辅佐两旁,一眼看不到头,钟道临回头望去,城墙内侧的排水道两旁,斜横而至城顶的石梯上,站着一排排青铜铸成的秦兵俑,每一阶两个,手持钩镰枪,长矛,阔剑等各种兵器,神情肃穆,生动逼真。
官道两旁,站立着无数石质铠甲制成的兵俑和神态各异的百戏俑与居民,商铺酒肆林立,住家客栈相挨,居住区,手工匠人区,交易市场坐落其中,几驾铜车马赫然显现在大道的两旁,御者高坐其中,提手扬鞭,就跟活着一般。
钟道临看的兴致盎然,扭头对走在他右首旁的墨白笑道:“你看人家始皇帝多气派,连城墙修的都那么高,只听过他欺负别的六国,还真没听过别人找他的事儿,难道死后怕被妖兵鬼将攻城不成?”
墨白正仔细的看着沿途形象各异的建筑和人俑,听他这么一说,哈哈大笑,道:“咸阳规模宏大是真,不过当时咸阳城并无城墙,而是在北至九峻山,南至终南山,东至黄河,西至干滑之交的区域,分布着诸多的宫殿建筑,借助驰道、复道、南道等交通设施与咸阳中心联为一体,谓河河道一千年来不断向北滚动,咸阳城墙估计都已冲毁无存了。”
梅冰蓝也来了兴致,最初的兴奋已过,看到处处是青铜和石材打制的人物车马,觉得少了点人气,听到二人说笑,也跟着娇笑道:“可能嬴政生前灭绝六国,得罪人太多,杀戮太重,求仙不成怕死后六国冤魂找他秋后算账,干脆弄个大点的雄城也不一定!”
钟道临点了点头,摇头晃脑称赞道:“冰蓝美女果然聪明,解释的合情合理,临小兵受教了!”
梅冰蓝听钟道临叫他“冰蓝”,又这么的吊儿郎当的,红着脸没好气地轻啐了他一下,娇嗔道:“真不知道你想的什么,整天嬉皮笑脸的,你看人家墨大哥多稳重,也不知道像你这个性格为何会练成高明的武功,太乙前辈居然会看上你做传人。”
墨白听到梅冰蓝赞扬他,笑眯眯的点了点头,道:“冰蓝说的深合孤意,这小子整天跟老子嬉皮笑脸,吃亏吐血的事儿全推给我了,改天脱了裤子,让冰蓝妹妹木棍伺候!”
梅冰蓝听得呆了一呆,没想到一贯冷傲的墨白能说出这么轻松调侃的话来,等到钟道临和墨白四目相投,交换了个胜利的眼神后,她才知道自己被二人联手“耍”了一记,一边娇嗔跺脚不依,一边却对钟道临的性格暗暗称赞。
从幼至今,无论男女,任谁都对自己有一种从心底里面的崇敬,不光是她的绝色芳容,更重要的是她那种无需明言的气质,别的男人遇到他不诚惶诚恐就已经不错了,谁还敢在她面前胡叫调侃,偏偏眼前这两个不把她当回事儿。
一个是吊儿郎当,放荡不羁的主,深沉的时候双目深邃如不见底的深潭,浑身散发出一种神秘的气息,没事儿的时候跟谁都能打成一片,而另外一个更不必说,高傲冷酷如冰,谈笑间杀人无形,世间的仁智义信礼对他来说统统狗屁,是个遇鬼杀鬼,佛挡杀佛的主,这两个人混在一起,可真有的瞧。
钟道临嘻嘻一笑,陪笑道:“二位息怒,所谓窈窕这个淑女,君子那个好逑,叫冰蓝美女总比叫冰蓝大妈来的好吧,俺这也是活跃活跃气氛嘛,你看看这里,他娘的一片死气沉沉的,嗯,估计我师傅看上我,正是怕小弟如此人才被佛门的光头抢走,怕小弟走上异常寂寞的和尚之路,这才使小弟从众生中脱颖而出,荣登天道门开山大弟子宝座!”
墨白听惯了钟道临一路上的胡扯,只是没好气地瞟他一眼,就懒得理他了,梅冰蓝却“噗哧”一声,笑的前仰后合,发现越跟钟道临这小子相处得久,他就越是“离谱”,刚见到她第一面的时候还颇有君子风度,可现在却越来越像个流氓,娇喘着气道:“行了,别胡扯了,咱们到了!”
钟道临闻声抬头望去,一座巍峨朱漆宝殿赫然屹立在官道的尽头,始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