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人口稀少的欧洲差点为之一空,人人谈蝙蝠与瘟疫而色变,又因为这些大蝙蝠只是夜出,就像黑夜的亡灵般将瘟疫洒满大地,故称之为“黑死”。
意识到吸血鬼这个暗中之手的教皇,无奈间召回了四出的神职人员跟圣骑士们,用这些劫后余生的最后一滴血,来防守教廷所在的梵蒂冈,正在出使或派驻各国的教廷人员,也全部被紧急召回。
这一年地球的海面上,到处都是运送从世界各地回援梵蒂冈的教廷人员的帆船,因第十次十字军东征惨败,而正在筹划中的第十一次十字军东征,被迫中止。
同年,教廷被迫设立了有史以来绝无仅有的三个教皇,以求死战。
这场血族对教廷的复仇之战,以教廷的死伤惨重,被迫收缩回防而先胜了开局
次年阳历开春,冰融之日,血族开始全力的扫荡梵蒂冈教廷所在地的外围,梵蒂冈再无一个援兵可以进入,罗马最大的蓄水池坍塌,水井内开始出现血红色的地下水,瘟疫爆发,罗马城居民开始蜂拥逃难。
此时,出了一件令钟道临意想不到的事情,那就是血族在面临吹响进攻梵蒂冈号角的前夕,发生了导致血族最后解体,一分为二的内哄。
因不满古莱擅自动员全族,几个退位后不再享有品阶特权的家族长老,以古莱这是毕全功于一役,将全族带往死地的理由,联合起来后擅自将古莱削爵,并剥夺了象征他地位与权力的蓝宝石钻戒,等于收回了古莱的兵权。
古莱的父亲以诺亲王此时仍在悠久的沉睡中,血皇该隐则在一个只有十三位亲王才知道的秘密地方,几千年来从未苏醒,这就没有任何力量能够制约那些长老们联合起来的力量。
古莱眼看大事将成,却被守旧胆小的长老们设局剥夺了兵权,急怒攻心下施重手击毙了其中一位长老,被众人合力制服后,关入血牢,等待处死。
所谓处死,就是将血族之人绑在血殿内的柱子上,当太阳升至正午位的时候,打开大殿上的天窗,射入的阳光将把血族之人整个溶化成尘埃,也是让血族之人最恐惧,最痛苦的死法。
得到古莱手下传来的消息时,钟道临正在格陵兰冰岛周围寻找上古的遗迹,因为两人当初说好的是古莱负责扫清外围,而钟道临只负责在总攻的时候随血族大军进入梵蒂冈,可眼前得到的消息出乎预料。
古莱的那个手下也可谓忠心耿耿,为了找到钟道临,昼伏夜行的直向北飞了两夜,眼看今天正午就是古莱被处死的时日,也不管地平线上已经出现了曙光,就那么站在晨光中,焦急的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钟道临,期望他能赶回去救人。
话一说完,这个最惧怕阳光的吸血鬼,就被灼热的阳光给点燃了,在阳光下痛苦的挣扎着,很快就在钟道临面前化为了一堆焦粉……
风急火燎的从格陵兰岛赶回来救人的钟道临,半日之内,疾飞千里,可到了西海之上这座血族盘踞的小岛之前,双脚正踏着海浪的他又犯了愁,眼看就是日上中天,可让他孤身一人闯进去血族的禁地救人,他还真有点拿不定主意。
不是怕打不过这些见不得光的吸血鬼,而是怕那帮老家伙跟他来个玉石俱焚,万一人家拼着老命非要把古莱弄死,再派一大堆蝙蝠往中原去传播瘟疫报复,那乐子可就大了。
救是要救,问题是怎么救。
不得已,钟道临只得从乾坤袋内,祭出了当年从东海老龙王敖广之子,二太子敖钦手里敲诈的那面能够号令天下水兵的镶蓝三角旗。
令旗一出,不多时平静的西海汪洋之上就掀起了滔天巨浪,狂风呼啸,翻腾而起的浪头上不断现出一队队肥头大耳的虾兵蟹将。
一排排踩着螃蟹的探海夜叉,一队队身穿盔甲的红虾螃蟹,提着如列大刀,举着如林长矛,踩着浪头朝钟道临面前排山倒海般的层层压来。
“恭迎二王殿下,恭贺二殿下龙体康健,洪福齐天,万寿无疆,万寿…咦?你谁啊?”
一群海里的妖怪山呼海啸般的大吼大叫着,正摇头摆尾的歌功颂德,突然发觉眼前之人不是自己的二王殿下,一个胖嘟嘟的螃蟹将军吹胡子瞪眼的压低浪头,冲到钟道临面前喝问道:“紫毛儿小子,爷爷问你,你手里二王殿下的调兵令旗从哪里弄来的?把你螃蟹爷爷唤出来有啥事?”
钟道临闻声颇有些纳闷,敖钦当初说只要令旗一出,那就能号令天下水兵,颇有些“令旗在手,江山我有”的骄傲劲头,怎么连个螃蟹见了自己都那么冲,语气不善道:“我是你二殿下的债主,敖钦那老小子到现在还欠我一座水晶宫没还呢,你又是谁啊?见旗如见君没听说过嘛,你怎么这么拽?”
螃蟹将军越听脸色越青,绿豆小眼滴溜溜乱转,心中一个劲的埋怨自己,暗骂自己这不是找死吗,连四海七洋之上最拽的二王殿下都欠了面前这人的债,那这人的来头能小嘛?
“说不定这调兵令旗就是二王殿下输给人家的。”
螃蟹将军暗地里琢磨一阵,又觉得哪里不妥,自顾自的摇头嘀咕:“不对啊,二王爷爷把裤子当了,也不会把调兵令旗给输了啊,他们俩赌多大的啊?”
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