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历经一月半的奔波,紧赶慢赶总算是来到了黄山脚下。
黄山以“无山不峰,无峰不石,无石不松,无松不奇”而名扬天下.
从山下望去,漫山苍翠枝虬,千姿百态,山松吸天地之灵气,汲日月之精华,浴云雾之甘露,松与山辉映,云与峰齐肩。
众人行至黄山脚下,因为万花岛实在是名气太小,佛道儒三方面的人也不喜欢张扬,再说够资格来这里的参与大会的人,也没几个会像钟道临这帮人,居然坐车颠簸,然后徒步走来。
不是熟人根本没有人会下山迎接。勃尼就属于很少朋友的那种,大伙只得登山而去,自己寻找地方。
勃尼在前,钟道临在后,整个万花岛队伍在陡峭的自然山道上拉成一条长蛇,寻踏脚点寻路蜿蜒而上,脚下便是万壑幽邃的山谷,沿途飞龙松茂密,遍地黄山杜鹃。
钟道临尾随着队伍登上莲花峰的时候,队伍最前的勃尼已经开始朝光明顶进发了,钟道临置身黄山第一高峰,举目四望,只见四周峭壁生满葱郁的古木斜松,千峰竞秀,万壑生烟,纵观八面云海,仿佛身处云雾飘渺的丹炉之中。
头顶右侧巨大的悬崖上,瀑水奔流,直泻百米,犹如白绢长垂,疑是银河落地,气势不同凡响。
忽然,队伍中响起了几声兴奋得喊叫,钟道临举目望去,只见天空中疾速的闪过几道七彩宝光,画着色彩缤纷的轨迹直冲后山而去,看来是有人驭法宝而来,怪不得这帮人这么兴奋。
同时心中暗叹:老太婆好好的非要领着徒子徒孙们走路,真是有毛病,害得自己也要爬山,也幸亏山峦之间景色极美,不然他可不会这么一步步地往前挪。
不多时的功夫,又是几道青光轨迹划过,驾驭宝剑凌空飞来的人渐渐增多,上山的路上,不停有道道彩光从众人脑袋顶上疾速闪来,道道光芒轨迹划过天空,理也不理这些徒步爬山的“游人”,直冲狮子峰巅。
天上飞的那些人,把平常足不出岛的男女弟子们看的兴奋不已,欢呼的雀跃着,至于人家理不理会自己,那倒不用考虑。
黄山为前山雄伟,后山秀丽,走下了最高的莲花峰,翻越了光明顶,往前过了云海跟薄刀,石鼓两峰便是黄山最为俊秀的狮子峰了,那里也是钟道临等人此行的终点。
狮子峰酷似一头伏卧的雄狮,故名狮子峰。头西尾东,狮头昂啸丹霞峰的上空,狮子张嘴的地方便是狮林精舍和古木参天的万松林。
狮子峰伏卧万松之巅,其间奇松古柏,点缀一眼四季喷泉,更是灵秀雄奇。
狮子峰八方来云,山脚如坠云雾,从雾气腾腾的山腰走出,胸壑顿开,见脚下如丝烟云飘荡,心气为之溢扬,十怒百忧皆去,千愁万恼尽涤。
渴饮南山雨,饥吞北海烟。风雷吼四面,日月绕双肩。背负文殊座,雄威震大千。这便是狮子峰上能够看到的四面,故有“不到狮子峰,不见黄山踪”一说。
狮子峰大会五百年一届,只有第一界有个神秘人号召,此人亦正亦邪,设狮子峰大会本是为了重排《封神榜》,谁知后来竟成为正邪两道相互切磋,交换渡劫心得的所在。
其后各界均无人组织,也无人干涉彼此交换心得,从第一届狮子峰大会到如今,每届都很随意,想切磋的随意,想寻仇的自己找地方单练,想自杀的随便跳崖,总之一切随心所欲,毫无任何束缚。
没有人领导,来的人中也没有领导,也从来没有人愿意领导。
没人被邀请,也没有人不再邀请之列,想来就来,不愿意来拉倒。
邪道之人能来,魔门之人能来,正道之人能来,亦正亦邪,似邪似正,搞不清自己是正是邪的人能来,连喜欢爬山的,砍柴的,只要觉得自己是个人都能来,就算是妖怪,只要你敢来,同样随时可以来。
总之狮子峰大会唯一的特点就是自由,爱来不来。
钟道临是万花岛这拨人最后一个登顶的,刚一踏足狮子峰巅就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
只见山颠之上,皑皑如雪白云绕峰而走,被四面缭绕白气托起的山峰上到处是或坐或卧,或谈或笑的人,劲气交击的暴响与光华四射的彩芒接连闪现,舞动的法宝飞剑上下纷飞,已经有人等不及大会开始便相互动手切磋。
峰巅之上的湛蓝天空,朵朵白云飘浮,如倒悬的碧海中点点白帆划过,山风一吹,云走雾绕,驭剑而行的修行之人便在空中相互试招,不断有人从峰顶大鸟般的腾空而起,更多的则是直接从远方凌空而至的方家。
“咻!”的一声划空响奏,一抹蓝光贴地从钟道临等人身旁错身而过,划过一道淡蓝色的轨迹,在万花岛弟子一阵惊呼声中,直冲云霄。
蓝影身后便是一个手持折扇的儒雅中年,哈哈大笑着凌空飞身追上,手中折扇劈、折、划、斩,幻化成道道扇影,眨眼与方才那人在云端斗做一团。
两人从空中打到地上,从地上战至悬崖峭壁之外,不多时的工夫就隐身进入了云雾遮盖的山腰外虚空,或许是嫌此处太小,两人干脆飞离了狮子峰??,直冲芙蓉岭而去。
钟道临身前的段柔望着眼前飞舞萦绕的道道剑气彩芒,屏住了呼吸,等到两人消失在眼内尽头,才扭身激动的朝钟道临嚷道:“那两人是谁,真的好厉害。”
一众弟子也无视于勃尼的存在,像是一群出了笼子的小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