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吴思嘉两辈子来第一次走进聂铃妃的家。
前辈子是初中时候带着纯纯的想法,想要接近。
而这辈子呢?
吴思嘉不留痕迹地打量着她家的布置,简单的3室一厅,在92年能在这个小山城住上3室的房子就已经属于劳动阶层的上等人家了。
木质家具,21寸的彩电,还有一台饮水机…
“铃妃她就在房里呢,你自己进去吧啊,别可以当自己家哦!”聂大叔指了一个房间道,然后又低头嘀咕了一阵,“吴思嘉这名字怎么听起来有点耳熟呢…”
这时候又有人串门来了,聂大叔就放弃了思考,应门去了。
吴思嘉却已经走到了房门口,门是紧关着的,正待要敲门,里面却传来一男一女的说话声。
“为什么啊?”这是聂铃妃小女孩稚嫩般的声音。
“总之…听哥哥话,最好不要和那个吴思嘉有过多关系!”这是初中生男孩聂明的声音。
“不嘛!”聂铃妃娇声道,“人家同学每个都有送贺卡的!我也要送嘛!”
90年代初,每个学生到了过年过节的时候还是很流行互相送贺卡,寄信件,偶尔想表达爱慕心意的,大胆一点就可以选择颜色浪漫一点的粉红色,又或者是粉紫色的贺卡信封(信纸),在里面写上一些“文雅”的句子。
比如喜欢一个女孩,在当时的环境下,男生很可能就会写一些时下流行的诗词,又或者摘抄一段口熟的情歌,来隐晦的表达自己的心意。
到了电脑普及的21世纪,才短短10多年的社会展,以往的纯情却已经再也看不见了,男生喜欢女生,先不提有没有“男女授受不亲”这样的思想性纯洁,光是表达的方法也演变成五花八门的模样,寄信,送贺卡早也被淘汰出局,取而代之的是直接上前告白,电脑数据间直接大言不惭说着爱来爱去,就算偶尔有写情书,也远没有以前那么保守隐约,通常从开头第一句开始就可以肉麻到文章的末尾,街上随便拉一个三年级的小男孩,脑袋里面的性知识都可以说的一套一套,知道的有可能比活了20多年的吴思嘉还要多。
这样的变化无法确实定义是好还是坏,但是往日的“纯洁”消失不见,确实是社会展所带来的重大弊端。
“送贺卡哥哥不反对。”聂明的声音响起,“但是人手一张,你有必要送给那吴思嘉这么多吗?我看看,你这都写了三张了!”
“我喜欢写嘛!我爱写给谁就写给谁!”聂铃妃似乎生气了,“要你管!”
“你!”聂明似乎也来气了,大喊了一声,旋又软化下来,好生相劝,“铃妃乖,这次你一定要听哥哥的,好不好?那吴思嘉…不是什么好孩子,你要和其他男孩子一起玩,哥哥绝对不反对!”
“为什么?”聂铃妃奇道,“吴思嘉还被保送到北京直接上初中呢,哥哥你到了13岁才上的初中把?我们班的同学都喜欢他,怎么会是坏孩子呐?”
“这……”聂明一时无言,难道要亲口告诉自己的妹妹,自己已经是黑社会华龙帮成员,在所有低级小混混里面,只有自己才知道这个黑社会组织的老大就是吴思嘉?
正待要继续拐着弯解释,站在门外一直听着他们对话的小男孩终于敲响了门。
“谁呀!?”聂明正在气头上,没好气地吼了一声。
“吴思嘉。”
“扑通!”房间里面响起物体摔倒到地板上的声音,中间还夹杂着小女孩开心地惊呼声,“快进来。”
吴思嘉笑了笑,把门把手转了一圈,推开门,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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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思嘉,你是怎么学习的呀?寒假作业有的好难,我不会也,教我好不好?”
“吴思嘉,这些贺卡都给你,我刚刚才写的哦!”
“吴思嘉,北京好玩吗?北京的长城很漂亮的吧?”
……
几个月不见,聂铃妃似乎要把所有的问题都在这个时候全部问完,吴思嘉在聂明敬畏,害怕,戒备等诸多目光中,一一耐心地回答掉所有的问题,又把先前早就准备好的新年礼物掏了出来,全部放到了聂铃妃的面前。
“你好,你叫聂明,对吗?”吴思嘉见聂铃妃对着一堆他送的小玩意折腾来去,突然转头对聂明笑着问道。
“呃,啊?是,是!”聂明被眼前起码小他7个年头的小男孩吓出一身冷汗,先前在自己妹妹面前说这个黑社会大哥的坏话,希望他不要听到才好,一想起几个月前自己还出卖过自己所在帮会的消息给城关红狼帮,他这身冷汗简直就要由外透到心坎里面去。
这个华龙帮老大不会是知道了自己所做的一切,要来兴师问罪的吧?
聂明看着眼前对他笑得无比纯洁的黑社会老大,内心的恐惧越强烈起来。
“可以借一步说话吗?”吴思嘉的语气在霎那间变得成熟无比。
“可…可以。”聂明吞了口口水,他们家是属于列西的地盘范围内,只要眼前的小男孩一声令下,只怕第二天的日报头条就是xxx家庭过年失火,全家丧身火海之类的话题了吧?
聂明带着吴思嘉来到了院子里面,看其引路时候不断点头哈腰的模样,背着手随意打量四周的吴思嘉倒更像是这个家的主人。
“不知…你…您找我,有什么事吗?”聂明低着头,腿打着哆嗦,心里想着时光要再到退个几年,自己绝对不混黑社会,铁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吴思嘉却好像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