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镇台大人千万别与她见识,我在这里向您谢罪了!”佐佐木望大惊失色,不敢训斥自家妹妹,只得万分抱歉地站起来向刘继业鞠躬,结果火车一阵晃动差点摔倒。
这一切妹妹都毫不理会。
被人呛声,刘继业自然很是不舒服,但他自觉没必要和女人一般见识。扶住佐佐木望后随意应付了几句就不再言语了。不过这女子的声音,确实有些熟悉……
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从群马县已经出发了将近一个小时。就在刘继业开始犯困,闭上双眼时,忽然另一节车厢传来了开门声。
睁眼一看,一名身材修长的年轻男子带着两名随从走了进来。他穿着精细的西装,灿亮的皮鞋,一副富家子弟的派头。男子进了车厢慢慢悠悠地用眼睛四处打量着每一个旅客。当他来到刘继业的座位时,看到靠在窗口的女子顿时脸色一变,激动地走到跟前喊道:“原来你在这里青子!”
佐佐木望看到对方早已是脸色大变,他急忙站起身子挡住女子,讨好道:“贵样应该是认错了,这是我的妹妹佐佐木希,不是青子。”
年轻男子根本不理会佐佐木望,一把将他推开。看到女子刻意地避过脸庞看向别处,更是大步上前准备抓住她的肩膀。
就在此时,一只手紧紧握在他的手腕处,硬是将他拉了回来。
扭头一看,一名身穿无肩章军官服的青年对着自己微笑。
刚刚女子看到年轻男子时脸色顿时有些惊慌失措,紧张万分的表情虽然被站起来的佐佐木望给挡住了,让年轻男子并未注意到,但是坐着的刘继业却看得清楚;两人很明显认识。只不过女子毫无相认的想法,反而拼命试图掩盖,其中一定有蹊跷。
就在这时,刘继业突然决定插手进去。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几乎是下意识地反应,想要帮助自称佐佐木希,但却被称为青子的女孩摆脱困境。与此同时,心理诞生了恶作剧的冲动,想看看如果自己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女子究竟会如何应对。
于是,他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腕,站起来大声质问道:“这位先生,如此非难别人的妻子,难道就是礼貌吗?”
见对方是军人,年轻男子倒也不敢过分。他一甩手挣脱后揉着手腕,面带不善道:“士官君这句话什么意思?在下是高松松平氏赖寿,来此寻找家妹松平青子,不知道又与士官君的妻子有什么关系了?”
“这里分明只有在下的妻子、佐佐木望桑的妹妹,佐佐木希,哪里有什么松平青子!?你说什么青子在那里?”
见军官如此灼灼逼人,用居之不疑的语气,松平赖寿的自信有些动摇;本来在东京时就很少与妹妹相处,其实并不是很熟悉她……再看了看体型像极了自家妹妹的女子,脸上擦满了粉末又闭着眼睛根本分辨不出来,只能说五官颇为相似。她真的是自家妹妹吗?如果能让她开口说话,也许能分辨清楚……
松平赖寿在思考的同时,他的犹豫也被刘继业观察到。刘继业毫不给对方思考的余地,大步上前直接把他挤开两步,居高临下故作发怒道:“我听说高松松平乃是德川家后裔,今日已经是明治时代,早不是你们幕府武士可以随意强抢民女的时代了!你想用这么烂的借口骗走我的妻子,我决对饶不了你!”
说罢将军服脱去,衬衫袖子卷起,一副随时准备动武的姿势。
眼前军人如此强硬让松平赖寿起了退缩的想法;不甘心就这么走掉又怕对方真的动武,只得又后退两步同时喊道:“你让你妻子自己说话,如果她承认是你的妻子,我就走!”
刘继业心中恶搞心起,表面却看不出来,平静地转头看向一双杏眼瞪着自己的松平青子,笑了笑:“亲爱的,你就告诉此人你是我的妻子吧。”
松平青子恨不得把眼前讨厌的男子吃了;上次在大街上就如此无礼自己,此刻居然乘人之危打算让自己承认是他的妻子!可恶!可恶!!
只是形势比人强,若是不承认,万一这个可恶的人退缩,自己岂不是要被兄长带走了?
决不要回到那个令人憎恶的家!!
想到这里,松平青子故意不看刘继业嬉肆的表情,闭上眼睛小声道:“……没错。”
刘继业面色冷漠地看着松平赖寿:“看到了!?你快走吧!”
若是在正常情况下,松平赖寿自然分得清自家妹子的声音。只是此刻被刘继业搅局弄得思绪大乱,本来就已经怀疑了,再加上对方说话声音太小,终究无法确定是不是自己妹妹的声音。
此刻看来是讨不了好了,在早稻田大学精修邦语法律科的松平赖寿决定君子不吃眼前亏。只是心中郁闷实在难平,这个讨厌的军官一定要好好报复!想到这里他说道:“看来是我认错了。请告诉我你的姓名,好让我改天登门谢罪。”
刘继业想都不想地脱口而出道:“在下是来自东京的东条英机,幸会了。”
松平赖寿默念了两句,又请刘继业指明是哪些汉字,最后又向刘继业与佐佐木望抱歉了几句,深深看了‘东条英机’一眼,便带着两个随从灰溜溜地走掉了。
刘继业目视他们离去,嘴角上翘。才刚一坐下,脑中还沉浸在方才捉弄得逞的得意,眼前忽然出现一对粉拳!
“你这个野郎!谁是你妻子啊!无耻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