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孝准紧锁着眉头:“话虽如此……”
不待对方说下去,刘继业继续道:“此是第一!军法与党纪的重要性毋庸置疑,它是超脱你我之上的、所有人都必须遵守的宪章!只有这样,我们的党才有记可循、有法可依,只有这样我们的党才是有组织有纪律,有战斗力的党!如果今日因为什么原因就不去调查可能的违纪行为,那么我们的党最终也会逐渐腐化,最终变成一个再没有革命性的党了!”
“党纪和军法必须严格执行,这是第二!党内同志的军心,如果说因为严格执法而使得人心惶惶,那么就意味着大家都抱有通过违法来为自己牟利的心思!如果我们的党从一开始就抱着这样的目的,那么我们的党从一开始就完了!我相信绝大部分党员都还是因为报国心、因为主义才加入党的,所以因为我们严格执法而惶惶不安的人只会是一小撮混入革命团队的坏分子!这样的人必须被我们清除!真正有革命心的同志只会因此而欢呼,支持严格执法的行为!”
张孝准脸色阴晴不定,在接受刘继业的意见的同时,脑海中正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仿佛感受到了张孝准的动摇,刘继业也换了稍微缓和一点的语气:“至于闰农所担心的影响大局,这不至于……一旦最终查实问题,如果没有则万事皆好。若有问题,则严惩犯事者。辎重厅可以让百里那边的参谋部调人过去兼任,像后勤厅就可以兼顾其辎重厅的事务。第八团则先让执法参谋尹旭代理团长,看情形决定是否从外部调任还是从第八团内部提拔……”
“闰农放心,此次涉嫌人数不到二十人,哪怕真的全部都有违法违纪行为也要分事态的严重程度。严重的撤职查办、情节较轻微的通告批评后还是可以留职任用的嘛!”
“况且,如果我们大张旗鼓地处理军队内部事务,也会起到误导北京袁某人的作用不是吗?你若是站在袁某人的角度去想,哪支军队会在大规模军事行动之季先把自己的队伍给清洗一遍?若是换作他袁某人,他敢吗?”
张孝准表情虽有所松懈,但是眉头依然皱着,语气中虽然还带着担心,却已不像刚进入房间时的坚决了:“然而……李尚纯与邓吾峰都是文泰的心腹,他会不会有因此而有些想法?”
“文泰的事情,自有我来做工作。”刘继业微微一笑。
张孝准长出一口气,半是被说服半是无奈地只能接受了这一现实,“这两人……毕竟都是老党员,总得要……留点,情面吧。”
“闰农,非是我故意要针对此二人,实在是党政、军政必须要以纪律为绳准,必须要让大家都明白这个道理,就是任何人都无法超越军法。也只有通过雷厉风行的手段才能从一开始就让党员们明白这个道理,打消任何人心中可能的侥幸。”
“我们的革命党必须不停地清洗、淘汰坏分子,时刻提醒党员党纪的重要性,只有这样才能够有资格引领国家走向富强!”
张孝准不情不愿,还想再劝阻却知道刘继业是怎么也听不进意见,附和的有些别扭。
一旁一直旁听的陈光甫却注意到了刘继业眼中的一丝不耐。
(前文有误,邓吾峰应为第八团团长,而李尚纯则是辎重厅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