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四年了,钱顺水还没消息,就算还活在人世,要么是过的太过幸福不想再回当初那个不把她当人看的家,要么是活的太差了,没脸回家。这两种可能都有,谁也说不好。再说了,这一时间,哪里去找钱顺水?
才想到的办法,其实根本连百分之一的可能性都没有啊。
不过她又意识到一点不妥之处,哪怕找到了钱顺水,人家好好的活着,且不管季弦舒看不看得上钱顺水,单说钱顺水长相不差,除了是个哑巴外,不比其他女人差,又能吃苦耐性好,指不定还瞧不上药罐子季弦舒呢。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她本不该存找钱顺水代替的想法啊,已经利用过钱顺水的名号骗吃骗喝,再连人都一起用,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罢了,还是想其他法子吧。
思索这一番后,她开口道:“杜鹃啊,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有办法的。季弦舒皇子是个通情打理的,我瞧着这事可能有回旋余地,你就别为我担心了。”
说完等杜鹃回复,眼一瞥,奇怪,杜鹃这丫头怎么不见了?难道是刚才她想问题太入迷,一个人走着将杜鹃丢了么?那倒也不会,杜鹃对这宫里也算是熟悉了,可能是被谁叫去有事吧?
只是,前方怎么立着一个人?
她故意没走东宫外的那些巷道,就是为了避免遇到人。走在东宫里的各种小路,虽然来往的太监宫女不算少,可终究她也是有点身份,没人会说她。
潘朗在这里干什么?
他穿着一身银灰色长袍,袍子上尽是银线暗绣着一片片竹叶,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得衣物十分精致。腰间系了一根玉带,衬得他身形伟岸。
想转头就走是不可能的,因为他正对着她看。
这样的感觉很怪异,若是两个人正热恋,这样看着定然是柔情脉脉目送秋波就是看上两个时辰也不会腻味。可她白天才跟潘朗闹别扭,潘朗也没哄她,就这么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算怎么回事?
她不想开口,潘朗也没有开口的意思,如此看着实在是无趣,她低头轻声道:“奴婢无意叨扰太子殿下,请太子殿下恕罪。奴婢这就走,不打扰太子殿下雅兴了。”
说完,便转身离开。
可是,只迈步走了三步就被叫住:“没想到你脾气这么倔。”
“是的,奴婢脾气一向倔。”如果脾气不倔,又怎会在那样开放的现代保持完璧之身呢?如果脾气不倔,又怎么会每次都等男方先认错呢?仅有的这些坚持,说到底,就是一个倔字。
潘朗是太子殿下,难道就该所有的女人都巴不得贴上去?如果他要的是那种奴颜婢膝的女人,抱歉,她做不来。哪怕被宫中生活磨去了很多棱角,内心的坚持不会变。要做她的男人,先得学会哄她!
如果连哄人这种最最最基本的行为都做不到,又谈何以后的幸福生活呢?她不是涉世未深的小女孩,生活不是只有爱就够了,日子长了会有争吵,哪一方先哄另一方就特别重要。她曾有一女性朋友的男朋友从来不哄,每次都是该女去认错,哪怕该女没做错也得认错。就是这么好的一个女孩,那个男人身在福中不知福,还是出轨了。
她没有该女那么好的脾气,也学不来放低身段,感情不是求来的,若是对方不懂珍惜,又何必苦苦执念于一段感情?
没有潘朗,她也能活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