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把你伤成这样?”
瞧着眼前的齐毓是从未有过的阴沉,眸中是涌动的怒意。仿佛下一刻便会拔剑而去一般。小娘子心中一阵暖流涌动,湿了眸子,却是扯出一丝笑意喑哑道:“是我自己。”
齐毓微一震,正欲再问,却瞧着王太医掂着药箱子急急忙忙往殿里来。
“臣。见过太子。”
刚要下跪,却是听得齐毓急催道:“你快来给安阳郡主瞧瞧。”
王太医一听,连忙起身,一瞧着如蘅虚弱的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如纸,而衣裙满是血,也是惊了一刻,忙过去跪在床前的脚踏上,一搭丝帕诊脉起来。
不过片刻,齐毓却是见王太医眸中一震。仿佛是惊怕的看向 眼前的小娘子,爬着下去道:“回太子爷,安阳郡主是……是……”
“快说!”
听着齐毓的怒吼,王太医终是一咬牙,压低了声音道:“是中了催情香。”
“什么?”齐毓震然起身,拳头紧握,怒目圆睁瞪向王太医道:“你可看仔细了?”
“是。”王太医也惊得有些哆嗦起来。
老五!齐毓此刻只觉得满腔的怒意,瞥了眼小娘子痛苦的样子,他终于明白她为何会这般刺伤自己,齐毓紧紧攥住拳头。只听得“咯吱咯吱”的响声,他绝不会放过老五!
“可能开方子?”
一瞥到齐毓紧皱的眉头,王太医忙道:“有,有。只是这催情香药性极强,只怕非一时半会可解,服了方子也得过些时辰……”
瞧着齐毓越来越沉的眸子,王太医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
“去,开方子,你亲自煎药。”
“是。”听到这声儿。王太医如遇大赦般忙要朝下退。
“等等。”王太医脚下一顿,只听得齐毓沉沉道:“今夜的事我不想听到有任何人传,你明白吗?”
“臣明白,请太子放心。”王太医一凛神,恭恭敬敬立在那儿。
“去吧。”
眼瞧着王太医战战兢兢的下去了,齐毓坐回在小娘子身边儿,握住小娘子的手喑沉道:“对不起,是来晚了。”
小娘子摇了摇头,强扯出一丝笑意,虚弱的出声道:“我还是等到你了。”
“今日都是老五对吗?”齐毓眸子阴沉的可怕。
小娘子紧紧回握住齐毓的手,唇瓣荡起若有似无的笑意:“明日……韦菀便会成为五皇子妃了,我可替你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齐毓微一震,看向如蘅,只瞧着小娘子极力压制的眸子却是闪过一丝微不可见的促狭,不知道为什么,他只觉得这样的小娘子更让人心疼。打玉粹轩的人几日前传信来,说老五递了帖子给小娘子,他便快马加鞭的赶了回来,却终究不够及时。
不等小娘子的后话,齐毓已然倾身紧紧抱住小娘子,感觉到怀里柔柔的小娘子,齐毓才觉得自己安了心,如蘅感觉到温热的怀抱,淡淡的熏香,是属于他的气息。
“给我唱首歌好吗?”小娘子唇瓣勾起温暖的笑意,这一刻她什么也不想,不管前朝的权谋朝争,也不管后宫的诡谲,他只紧紧靠在这个熟悉的怀抱里,再也不想出去。
“好。”明亮的琉璃灯下,齐毓的眸子渐渐化开了阴沉,却是柔柔漾着温暖。
“小时候睡不着觉,父皇总会给我唱塞外人的《鸿雁》,我唱给你听。”
小娘子没有说话,只柔柔点了点头,齐毓唇瓣勾起暖暖的笑意,微一启唇,整个殿中都回荡着温然的声音,萦绕在小娘子耳边,久久盘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