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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眸中多了几分黯然,转头看向身旁的佟皇后,此刻相比于惊愕的众人,如蘅却是趴在佟皇后的怀里一抽一搭的啜泣,虽说如今小娘子早就嫁为人妇,是怀了几个月身子的人了,当着众人的面哭哭啼啼的未免显得太娇弱不堪了些,可人终究是小娘子,又是出自大家,自然是捧着腻着的,哪里见过这些腌臜事儿。
更何况小娘子如今扳起手指头算来也不过十五,娘子天xìng_ài哭又怎么了?左右不是个男儿汉,还能怕的旁人说什么?
皇帝眉头微微皱着,佟皇后身子趔到小娘子那边儿,轻轻将小娘子揽在怀中,低垂着颌,默然垂下眼帘,话儿说的轻柔,却能听出难得的委屈。
“三娘年纪小,到底没见过这些……还望皇上见谅。”
佟皇后话音儿哽了哽,终是抚了抚小娘子的背,凑过去轻声劝慰着:“三娘如今还怀着身子,可不能哭了,将来生个小郎君也爱哭可怎么得了。”
佟皇后话里虽然是平日打趣的意味,可话音却分明有些哽咽,只瞧着佟皇后微抬眼帘,眼圈竟也微微有些红,看向皇帝抑制不住道:“细细想来,荣妃妹妹有这个心思也是情理之中的,说起来,都是臣妾不好。”
佟皇后微微闭眼,强忍住泪意,倏尔缓缓睁开眼帘,似是做了极大的挣扎,终究清冷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臣妾入住中宫多年,至今也无所出。”
说到这里,佟皇后哽咽了,黯然垂下眼睑,微微偏了头去,皇帝看不到身旁佟皇后的面色,却知道此刻的佟皇后不过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女子。一个需要人去保护的女子。
佟皇后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做出什么决定一般,一抬眸看向跪在那儿尚有些惊滞的荣贵妃,眼圈更红了些:“依着祖宗规矩。臣妾的确不堪此任,还望皇上……废了臣妾吧。”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还没反应过来,佟皇后已然起身撩起衣裙跪在皇帝身前,因着时日已晚。佟皇后发间再无白日里的满头珠翠,此刻衣衫素简的跪在那儿,黯然垂下头,身形显得柔弱极了。
这一切都来的太快了,原本一直顺风顺水的顺妃眼看着凭着这孩子就能母凭子贵了,偏偏难产丢了孩子,这梗儿还没下去,却又平白扯出了宸华宫的厌胜之事,眼看着众人还在惊愕,谁知又关系到后位之争。将佟皇后逼至此。
要说谁委屈?自然是佟皇后委屈,堂堂一国之母,却因膝下无所出,日日被人觊觎着身下的位子,要搁谁日日也是坐立不安的,只怕是吃饭睡觉都时时刻刻要提防的日子,佟皇后也疲惫了。
可就这样,还被人给算计了,厌胜之术最是恶毒,这分明是要佟皇后不得善终。
众人看向一旁跪着的荣贵妃。若说起来,这后位荣贵妃当得起当不起,若说实在的,没有佟皇后。这位子必当是荣贵妃了,可上天就是这般,既生瑜,何生亮。
可话说回来,若佟皇后膝下有一子一女傍身,荣贵妃断断是没这个资格去争的。这一切到底归咎于谁,旁人不清楚,皇帝自己却是再清楚不过了。
如蘅软软伏在佟皇后怀中,可怜劲儿做的极好,在宫里呆了这些时日,透过皇帝的宠妃,如蘅算是看出来了,皇帝是吃软不吃硬的主儿,一旦挤出点儿泪意,把自己伪装的再委屈不过了,皇帝心中的那杆秤就得朝哪儿摆。
荣贵妃不是不清楚这点,可做的再足,架不住二对一,如今连一向强硬示人的佟皇后都软了声儿,红了眼,再凭谁看着她们姑侄也是孤儿寡母的模样,更何况,佟皇后手里还捏着一张最大的王牌,不是旁人,就是皇帝。
是的,佟皇后这是博上了皇帝对她这几十年的愧疚心,要知道,一个男人一旦对一个女人心生愧疚,若用的好了,就能百依百顺,作用可不小。更何况,如今这男子不是寻常人,可是手握乾坤的皇帝。
如蘅偷偷抬眸看了眼佟皇后,侧面看过去,佟皇后是从未有过的黯然,眸中也没有了往日的光彩,如蘅不知道,这一场戏,是否勾起了佟皇后心内最柔软的那一处,终究不只是做戏吧。
如蘅终究是心疼佟皇后的,偏过头看向一旁立着同样伤感的惠贵妃,叫如蘅想起了和嘉,众人都只当皇帝是因为极为喜欢这个女儿,才破了祖宗规矩,封了固lún_gōng主,可在那一次听得佟皇后清冷的回忆中,如蘅明白了,皇帝只是补偿,是对佟皇后的补偿,没有人知道,曾经还未封为皇贵妃的惠贵妃,刚刚生下和嘉时,皇帝同佟皇后提过,要将和嘉过给中宫,由佟皇后亲自抚养。
虽不合时宜,如蘅却是想到了一句土话,拆了东墙补西墙,皇帝不是如佟维信那般的无情,却是不通人心的冷情,他以为这样便能弥补自己愧对佟皇后的一切,孰不知,皇帝冷情,佟皇后却不能。终究是婉拒了皇帝的好意,退而求其次,将和嘉封为固lún_gōng主,担了个嫡出的名分,又将惠贵妃晋封为位同副后的皇贵妃。
毕竟惠贵妃是庶出身份,又只是诞下一女,那时整个六宫,哪怕是朝堂,都颇有异议,却被皇帝硬声拍定,人人都以为惠贵妃颇得圣宠,却终究不知这光鲜背后,佟皇后付出了多少。
如蘅默然垂下眼帘,眸中却微微有些模糊,恍然抬手抚过,却是湿了一片。这一切,与从前的她,何其相似。
“苏培全。”
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