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差太大了,还虚长吁一口后声音轻松了不少,“现在怎么办?”
“他们这是视我等如无物,欺人太甚,还能怎么办,闯进去找张道陵说话”宁无名从踏上云桥就开始亢奋,现在表现的愈发明显了。
还虚身子一抖,看向叶易安,“天下有争亦有和嘛,叶盟主,你看……”
话没说完,天门另一侧空中有一朵云彩飘然而来,上面站着一个穿着魏晋样式宽袍博袖深衣的玉面中年,眉宇间带着浓浓的慵懒与不耐烦,“来了!自己进去找地方安置,但凡是空着的宫室都可以,去吧去吧”
这人倏然驾云而来,到了之后连云都没下,极其敷衍的说完这番话后转身就走了,来的快,走的更快,那样子似乎是怕被黏住了一样。
一个意外接一个意外让叶易安等人是面面相觑,无言以对呀!
愣了片刻后,叶易安打定主意先进去看了再说。他与言如意携手穿过天门,还虚、宁无名神情复杂的紧随其后。
过了天门便是如梦似幻的美景,就连地上的道路都是以玉石铺成,当奢华到达这种令人发指的程度时反倒说不出什么了。
除此之外最直接的感觉就是这里的天地原生气机简直浓郁的让他们不习惯,无论是原生灵力还是太阴气机莫不如此,且本是质性相斥的双方阴阳和会,根本无需刻意区分。
比之白玉大道,珊瑚宫阙,这才是最顶级的奢华呀。人间界修行者往往需要一个大周天时间才能导引到的天地原生灵力在这里不过就是多呼吸几次的事情,而且根本不用做什么凝神定思、导引搬运之类的功课,前所未见的醇和中正气机自然进入人体循环,骨血精肉乃至丹穴无一遗漏。
至此,就连还虚也忍不住哀叹,“云翳洲与天宫的差距竟然大到了这个地步,修行者人人皆慕天宫,不为虚妄,不为虚妄啊”
哀叹完,见叶易安他们已经走了,忙急急跟上。
走了近半个时辰除了见到两次天上有人驾云飘过外,路上愣是一个人都没碰到,长时间的戒备是很耗费心神的,就在叶易安也开始隐隐的心烦气躁时前方有曼妙舞乐之声渺远而至。
叶易安精神一震,循声而往。乐声越发清晰,其技艺精微美妙处纵然人间界中国手也难望其项背。
歌声的出处是一座掩映在花林中的翡翠幽居,其精美处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居处并无守卫,也没有应门的童子,门就那么随意的半开着。
叶易安提了戒备走进去,乐舞声愈发清晰,绕过照壁终于又看到了人,很多人。
照壁后如人间界的建筑形制一样是个宽大的庭院,正对照壁的庭院对侧玉阶上设着一张真正的云床,上面一人斜依,面呈玉色,容貌高古。
玉阶下面宽阔的庭院中,有一队舞女正合着曼妙的音乐婆娑而舞。舞女们舞裙华彩无匹,容貌美艳绝伦,身段矫健婀娜,在毫无瑕疵的音乐伴随下舞动时,当真是翩若惊鸿,矫若游龙,如飞天神女,美不胜收。
这样的场景当真让人赏心悦目,但奇怪的是叶易安等人冒然闯入后却没有任何人搭理他们,无论是云床上容貌高古的主人还是趺坐于两廊的乐师,以及那些婆娑而舞的舞女都对他们视而不见,就好像他们是不存在的一样。
“你看,看他们的眼睛”
其实不用言如意提醒,叶易安也已经注意到异常。此时庭院中除了云床上那人眼睛微闭看不清楚外,其他人的双眼莫不是空空荡荡,毫无神采。
他们手上或者脚下身上的动作都精准无比,他们的音乐或舞蹈毫无瑕疵,一切看来都是如此完美,但这实实在在美轮美奂的画面里却缺乏着最重要的生机与活力,他们就像是最精美的玩偶在做着最精美的动作。
看清楚这一点后,美轮美奂的场景突然就变得异常诡异。叶易安身后的宁无名上前一步向云床方向作礼后朗声道:“尊主人请了,冒昧搅扰,还望勿罪。敢问张道陵居于何地?”
没有回应,乐师们依旧在演奏,舞女们依旧在舞蹈,一切就好像宁无名这一问根本就不存在一样,良久之后,才见云床上那人眼也没睁的摆了摆手。这摆手的动作舒缓优雅,叶易安等人从来没见过有人能把仅仅一个摆手的动作都做得如此美到极致,但问题是在这个动作里你看不出任何情绪,被人打扰的不耐烦,焦躁,什么都没有。
叶易安阻止了想要进一步行动的宁无名,几人绕过照壁退了出来。彻底退出前看到的依旧是进来时的场景。
“不急,再看看。不知还虚山长有何见解?”
还虚摇摇头,“确实古怪的很,再看看,看清楚再说”
几人继续前行,此后又到过两处居所,这两处同样开着门,但没有乐师、舞女,清静的厉害。走进去之后,看到的场景非常相似,两处居所的主人皆面呈玉色,只不过一人在不停的画画,一人则是在不停的写字。
叶易安虽不太懂画,但细观其画幅的布局、设色都找不到一点瑕疵,唯一缺乏的就是生气。写字的那位也是同样情况。他们似乎只是为画而画,为写而写。又或者好像只是因为要有件事做而去做,根本不在意做的究竟是什么。
其间叶易安曾仔细观察过,确定这两人没什么问题,但他们就是对外人的闯入乃至问话毫无反应,或者说他们似乎是对外部世界的一切都丧失了任何关注的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