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秦峥却坚定地摇头,眸中冷静淡定:“我不想知道。我只知道,你会抢回绽儿。”
路放在心中无声地叹了口气:“好,我明白了。”
如果可以,他也希望这件事是永远的一个秘密。
想着这个时,路放重新穿衣,却摸到暗袋中有个物事,于是拿出,却是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黑色的薄片,不知道是何材质所造。
此时这物事上已经染上了红色的痕迹,他交给秦峥道:“岳父的砂锅在和高璋对峙时被无意中射破,后来我曾见砂锅碎片中有此异物,便拾了回来。”
只是当时他一剑刺死高璋,高璋之血留在这碎片中,把这个黑色异物也染了半红,却是擦拭不掉。
秦峥接过来,蹙了下眉,却是想起昔日在西野,段青曾经打听的一个东西。
于是心下疑惑,便说起此事。
想来也是怪,这个物事被熔炼到了砂锅中,经历了多少次烧灼,也不曾坏。
路放听到秦峥说起这个,却是想起那一日段青对自己所说,难不成这个便是能助她回到过去的东西?
路放盯着那物事片刻,终于还是将段青昔日所言说出。
秦峥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和她单独见过?”
路放倒是眸中有一丝狼狈,笑了下道:“这个你倒不必问了,只是这物事,到底要不要给她?”
秦峥倒是不在意的,淡道:“她既要,那就给她吧,本来也是她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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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路家军三万精兵赶至,将凤凰城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秦峥和路放骑在战马上,并排而立,盯着那百年凤凰城的旗子飘扬。
凤凰城的人们也都被惊到了,他们以为战争已经远去,安定的日子即将持续数百年,谁知道转瞬间烟火再起,而且这次兵临城下之人还是昔日的解困恩人。
人们无法猜测发生了什么事,只能暗中叹息感慨。
当太阳升起的时候,凤凰城的城墙上站了老老少少数人。
其中有七位最为引人注意的,那就是七个须发皆白的老人。
七个老人家已经很多年没有出过他们的禅房了,如今乍然出来,还一下子走到了城墙上,这个消息不胫而走,瞬间让这凤凰城爆炸开来。
很久很久前,曾有人占卜天相,说是凤凰城在这十年内将有灭顶之灾。后来恰逢乱世,西邻的炎国大乱,又有南蛮军长驱直入攻入凤凰城,他们一直以为此事应了此劫。
如今,看着眼前这般情景,明明太平之时,却有昔日恩人路家军骤然发难,三万精兵凭空而至,更有七位长老登上城墙。
一时之间,人们心惊胆战。
也许预言之中所说的灭顶之灾,原是指的今日之难?而非当年南蛮军围城?
七个老人家,颤巍巍地站在城墙上,远远望着那河对岸的秦峥。
他们抚着胡须叹了口气,最后终于一个道:“怪不得我以前看这秦峥就颇有些我凤凰城何家风骨,却原来根本是我们何家的骨肉啊!”
另一个却是翻了翻白眼道:“什么秦峥!难道不应该叫何峥吗?”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点头:“对,当然是叫何峥。其实何峥这个名字还挺好听的。”
何笑今日没敢让段青出面,因为他怕七个长老怨怪的目光会齐齐射向段青。
此时的何笑听了几位长老的话,轻咳了声,道:“她未必肯认。”
这话一出,七个长老顿时炸了锅。
“我何家子孙从来没有敢背祖忘宗的!”
“凤凰城少城主的位置,天下谁人不向往!”
“她若是不认,我们就扣住阿绽,让阿绽当我们的继承人。”
何笑听了,越发的无奈。他深感,今日之事,不能善了。
就在他想着该如何让秦峥接受这件事而不至于闹出什么乱子的时候,却听到一旁的长老竟然放开了嗓子,大声喊道:“秦峥,你听着,你其实不姓秦,你应该姓何!”
秦峥耳朵也是极好使的,此时听到这话隐隐传来,脸色微变,冷道:“胡说八道!”
那长老人虽然来了,耳朵却比秦峥还灵敏,听到秦峥的不敬之意,不由怒了:“何峥,你难道不知道,你是何笑的亲生女儿!你生来便该是我凤凰城的少城主,是血统最为纯正的何家继承人!”
秦峥听得这个,却是面无表情,沉声斥道:“一派胡言!你们既没有子嗣,自让何笑去生,何必抢我儿子!”
路放听的这话,知道今日此事必然被捅破,当下牵住秦峥的手道:“峥儿,你冷静一下。”
可是秦峥此时却根本没办法冷静,她甩开路放的手,反手取下背上的摄月弓,瞬时,弓如满月,那离弦之箭便骤然射向了城墙上。
城墙上,众人脸色一变,倒有金衣卫士待要去拦,却见那箭竟然堪堪射向了那飘扬的百年凤凰旗。
箭过,那旗子就被穿了一个洞,煞是狼狈。
长老见此,不由气煞,怒指着秦峥道:“孽子!你不但背祖忘宗,竟然还干下这等忤逆之事。”
秦峥冷目深沉,又取了一箭搭在弓上,沉声道:“你若再鼓噪,我便射你!”
何笑见此,知道不能让秦峥再这样意气用事下去,只好道:“秦峥,你确实是我和段青之女。你若不信,自有胎记为证。我百年凤凰城的嫡传子嗣,在肩背之处皆有一个胎记。”
秦峥闻言,握弓的手发抖,弓几乎不能握,不过她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