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撑着床头起身,那虚弱的身子摇摇欲坠,方踏出一步,他苍白的脸容上已挂满了汗珠,再一步他的身子便向一侧倒去,我忙过去扶住他:“怎会病得如此重。”他虚弱的面容却淡定如初,气喘吁吁地道:“姑娘,你要使用那个问题的机会么?如果要,在下便答了。”
“免了,等我想好问你什么问题再说。”扶他走至桌旁盘腿坐下,他执起笔在白纸上写了大约三十味药,并注明了要买的份量,然后道:“姑娘,你把它们都记下吧。”我瞪大了眼,欲抢走那纸:“让我把方子带去买不就可以了,为何如此麻烦。”他飞快将纸收回怀中,也并不解释,平静地望着我,仿佛在说,你是做还是不做?
在他房里呆了足足一个时辰,终于把该死的药名和份量都记清了,只见他将纸靠近火光,烧了个灰烬。“姑娘不可在同一家购买此药,大约分成四次,每次七八味方可。”
应了声好,走至门口,却听见身后传来:“傍晚时,警戒最弱,那时出去。”
我不由得头皮发麻,一件可大可小的小事,他都算得这般精准,不得出一丝差错。他的聪慧过人,冷静温和,机关算尽,雷厉风行,行事歹毒,冷酷无情,心思缜密,谨慎有余,足不会给人留下任何一个破绽,在历经一次一次流血叛变后,深深地刻在我的心上,永远都不敢也不会遗忘,因他残酷至极,世上无人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