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不敢对弘凤兮有所动,便将哀怨的眼神转至了我的身上,指指点点,评头论足。说的无非就是夫君当街勾三搭四,调戏良家妇女,夫人却在一旁毫无怨言,于是他们一致肯定不是我太傻太痴情,就是我那“良人”使得家庭暴力,令我惟命是从、服服帖帖,随即又朝我抛来了无数道同情的目光,刺得我真是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
我试着将手从他的手里抽出,他却面不改色,握得更紧了些,戏谑地抬眸看我,调笑着道:“不是很有意思么?夫人。”我怒!如若眼神能杀死人,他的躯体已然是被我射穿出了一个炮眼大的洞。
见过潇洒随意之人,见过不受拘束行事之人,见过喜好fēng_liú女色之人,只是疯狂若此之人,我还是听所未闻、前所未见。弘凤兮,这个人可以说是很容易读懂,却也似乎怎么也无法更深入的了解。他如同是一本书,每见一次,都会发现他与众不同的一面,然而这本书却怎么也翻不到尽头,自以为读了许多页,醒悟过来后,才发现无论读懂了他多少,仅仅都只是翻了书中的第一页而已。
“何必去在意别人说些什么,一往无前地走自己的路就好了,我啊,十年前如若是像你那般计较太多,估计逃不过那场血雨腥风,今日你见到的恐怕就是我弘凤兮的坟墓。”说这话时,他唇角向上一勾,眼底依然潇洒随意,深不可测。
又这样大约走了一个时辰,才走至城外,在此其间他断断续续含糊地说了些话,大概意思我还是听明白了,他是秦王派来与我谈事,本来凤府是最佳最隐秘的谈话地点,可是那个人这几日住在凤府不想见我,所以带我至城外,而且我们身后可能还潜藏着三、四个敌国密探,让我凡事小心。
我自然明白“那个人”虽然说得隐晦,指得就是秦王嬴政,果然如四龙子所说三日内答案见分晓,只是那四龙子未免太过料事如神,宛若一切皆在其掌握之中,我不禁怀疑他的这般聪明才智和处事能力,怎会甘心仅仅只作为一个太宸宫的四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