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也阻止不了荆轲豪放之人直来直去的对话,扯起他再带上几壶美酒,趁着夜色在院落一角随意坐下,在高悬的明月对酒当歌,也不失为一件乐事。他坐于一石块之上,尽情地喝了口酒,方道:“姑娘真是好酒量,在下浪迹四海,初次见闻像你这般能喝酒的女子。”
我接过他递过来的酒,咕咚咕咚地喝尽,笑了笑:“荆大哥见笑了,不过不是我自吹,我自幼好酒,连你都未必喝得过我。”荆轲来了兴致,又让侍女取来了更多的酒,笑道:“哦?那在下可就要试试姑娘的极限了,今夜不醉不归!”
我一杯酒下肚,道了声:“正合我意,不醉不归!但荆大哥若是再称我为姑娘,便觉得生疏了不是,小女姓郑名为祢祯。”他俊美的面容,在月夜在笑得迷离,大抵在我来此前,已是喝下了不少酒,显出了醉态。“祢祯,你这女人我喜欢,改天我主持着把你跟渐离的婚事给办了,让渐离彻彻底底地把那个妖女给忘了。”
我的第一反应,这厮怎跟司镜一个德行,一个劲地把伟大的红娘一职揽于己身;第二反应,为了心爱的师弟——蔚染,司镜他一定会跟你拼命的,到时候就有看头咯;第三反应,那妖女是谁?难道是渐离决口不谈、青梅竹马的小相好?
我推了推荆轲那厮,欲知下文如何,却见他那身子软绵绵地倒向了一旁,呼呼大睡起来,鄙视之。强烈鄙视八卦只说到一半的人。
借酒消愁愁更愁,少了对饮之人,静心独思,自离宫以来百感交集之情,千头万绪排解于心,情不自禁地提起酒壶酣畅淋漓地猛灌酒,壶口太大洒了一脸,用手摸了摸,也不知脸上的究竟是酒,还是泪。
有人拦住了我正要往嘴里去的酒,抬眸看着来人,眼前竟有几分模糊,说不清是谁,只听见他轻轻叹息:“祢祯,你喝醉了。”我下意识地摇摇头,不断重复着:“我没醉,我没醉。”他也不做声,拦腰打横抱起了醉得昏沉的我,不知走了多久,便感觉身子舒服地躺在一张温暖的炕上,我一把攥紧了盖在身上的被子,他附在我耳根,轻柔地说道:“你先在这儿歇息,我送蝶画回去,去去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