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你若是不救负屃,你会后悔一辈子。曾经的你,为了他,宁愿将自己的生命交付给我。为保他安然无恙,使他不因私情受到太宸宫惩罚,将自己的感情深深地压在心底。如今你不要天真的以为想不起来,便无事了。太宸宫的封印,解开的方式有两种,其一,下印的龙子亲自为你解开;其二,就是他死以后,封印自行解开。负屃若是死了,你便会恢复记忆,并且痛不欲生。”
我不解,非常不解,“这又关负屃什么事?四龙子,他叫墨纤华,不是吟风,不是。”我瞪着桌案对面的囚牛,以一种高高在上的质问的目光在怒视着他。
囚牛低声一笑,用一种近乎悲哀的眼神看着我:“祢祯公主,四龙子的确叫纤华,可是你知道吗,他是……”
在一旁默不作声看我们对峙的渐离,适时地打断了囚牛的话,淡淡地说了一句:“大哥,够了,不要再说下去了,你不要把她逼疯了。”
我一拍桌案站起来,几乎是对着渐离吼道:“你不要管我!”然后一手指着囚牛,怒声道:“说下去。”我从来没有用这样暴躁的态度对待过渐离,他也是一愣,近乎痴呆地看了我一会。而我也顾不上那么多,这些人太过分了,明明知道的一清二楚,却从不对我提及。记忆是我自己的,他们没有权利剥夺走什么。没有!
沉默了良久良久,久到我站得的腿都发软了,神志有些恍惚,虚弱地坐回案上,才听至渐离轻启朱唇,发出弱得不似人说话的声音:
“祢祯,吟风,他姓墨,字纤华,是太宸宫的四龙子,名号负屃。 ”
骗人!我何曾没有怀疑过四龙子是吟风,甚至以死相要挟,可是他根本没有表现得像认识我的样子,对我见死不救。甚至对他来说,我根本是可有可无的。他如此无情,我怎可能爱上他,还爱得如此深刻和隐忍。
“祢祯,负屃他不可能爱你,以前是,现在也是。从前不论你有多爱他,都只是你的一厢情愿罢了,不过这不是你的错。”渐离过来搀住我的肩头,将我的头枕在了他的胸前,安慰着轻拍我的背脊说:“因为,他,太过残忍和决绝,这样的人,不会爱上任何人,爱情也阻止不了他强大的野心。”
渐离宛如说故事般,轻柔地哄着我,一下一下地轻抚着我,眼神却幽远而暗沉的望着睡熟了趴在轮椅上的秀丽男子:“你知道为何司镜憎恨负屃吗?”
“司镜,这个名字曾是完美的代名词,他有着这世上最绝美的容貌,有着这世上最了得的军事才干,上知天文、下晓地理,待人温和、冷静从容,武功了得,在十大名剑排名第二,就是这么一个近乎完美之人,本可拜朝为官、出任军师一职亦绰绰有余。然而负屃知晓此人对他威胁极大,不除之后快,今后定当阻碍到他,便使计将其毒害。哪知司镜命大,竟未被毒死,却落下了一身的疾病,身子也是极虚。这种状态下,还能排到十大名剑第三的位置,司镜的能力的确不容小觑。”
当时四龙子在十大名剑中排行也是第二。或许司镜地地位确实胁迫到了他。论计谋、论残忍、论用毒。无论哪一样。纤尘不染地司镜。都绝非他地对手。以往我认为自己对四龙子有了一丝了解。现在想想即便是未被封印前地自己。大概对四龙子也是半分也了解不得。从前地爱是盲目和虚浮地。
司镜苟延残喘地居于晓晴楼。须面对着负屃。大抵亦是无奈。天下之大。能容残废之身地他地居所。却毫无一处。哪里也没有晓晴楼。可以支撑得起他如天文数字般地医药巨额开销。他地命是靠强大地财力维续下来地。
没有与四龙子相处过地人。大概会觉得他是个十恶不赦、凶光毕露、野心勃勃之人。然而他不是。他地身体甚至比司镜还要孱弱无力。他地容貌温润如玉。温文尔雅。乌玉墨发。脸容若雪。宛若一块无暇地白璧。在他身边感觉到了只是静谧与安详。我很难想象。这样地一个人怎会如此心狠手辣、歹毒残酷。
我地心境已然平静了很多。我本就不是焦躁之人。这会儿。沸腾地血液亦息下了怒火。“渐离。为何四龙子地身子会如此虚弱?”渐离抬起眸。深深地望了望我。而后淡淡地道:“你真地想听吗?”
我点点头。他轻轻地说着。那声音听上去像是在低声地叹息。“负屃对你说过他中了阴阳咒。而且那咒是他自己下地吧。”他停下来。飞快地朝我瞥了一眼。得到了肯定。又说道:“龙子施展封印之术时。相对地也对自己下了咒。换言之。他地阴阳咒与你地封印。是同种咒术。分别中在了施术者与被施者体内。对你而言此术只是散去了你地一部分记忆。然而对他而言。却会对身子造成了极大地损伤。不到绝境龙子是不会使用地。我想负屃也是迫不得已。”
“此招一伤则伤。千里必伤。祢祯。你是否记得那日在荒原之上。你、我还有负屃拼死与秦军交战。在你地手心被箭刺穿后。负屃地剑立刻就落在了地上。从而又受了不轻地伤。他地剑不是被任何人打落地。也没有人有那个实力与他在近距离决斗。是因为你。”
“你的右手受伤了,而他的手上虽不会有伤痕,但是承受的痛楚却是你的三倍以上,故他无法再执起剑,这就是一伤则伤。若你死了,他也活不了;若他死了,你的封印就消失了。我无法讨厌负屃,就是因为他的野心与计谋,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