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漫无目的地行走,不知不觉间,又来到那片梅林,夜晚的梅园看不清繁花似锦的景色,只觉得白梅的香甜之气扑面而来。我提着灯笼,一步一步地踩在松软的土上,偶尔踩到一两支枯枝,发出清脆的断响。
“是谁?”一声沉闷的男声令我微微诧异,随即一想便明白此时在这里的除了他,还会有谁?黑暗里,我摸索着朝着那个声音的方向前进,没走几步,便发现灯笼的火被什么暗器给熄灭了。
“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做什么?”我在黑暗中的视力并不是太好,只能见着远处有个模糊的身影,便慢慢地摸索过去。他并没有抬头,只是淡淡地道了声:“我没有事。”那一贯平静柔和彬彬有礼的声音此刻却淡淡地泛着冷漠和嘶哑。
我在他身边蹲了下来,闻到了他身上散发出的阵阵酒气:“你喝酒了是吗?还喝了不少!”我分辨着他手的位置,夺过了他手里的酒瓶道:“喝酒伤身,这样的道理你不会不晓得吧。”他并无说话,沉默着又将酒瓶抢了回去,一饮而尽。
“你!你竟然不听本公主的命令!”听出了我声音里的怒意,他停下了酒盅,轻轻地笑出了声:“祢祯,这不像你,七年来即便我再怎么随性,你都不会拿公主的架子压着我。”
我一时哑然,他竟然更加随意地笑了起来,月色下,他朦胧略带醉意的脸慢慢地凑近我,慢慢地近了,他迷离着子夜色的眼眸,将下巴抵在了我的肩上,他的下唇已经触到了我的脸颊,我沉重地呼吸着,那片紧贴在脸上的唇瓣带着滚热的温度,仿佛要将我的心烧灼一般。
“你、你在做什么?吟风,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我能感到我的声音在剧烈地颤抖着,我怔怔地任凭他握住我的后脑,从没有这么害怕过,因为,他那弥漫着酒香的舌已经挑逗地伸进了我的唇。
夜色那么平静,我像是被蛊惑了一般,被他缓缓地按平躺在地上,然后他的身子很快便压了上来,他的肌肤那么滚热,像烙铁一般将我的身子一寸一寸地熨平。白梅花瓣随风旋转而下,一瓣一瓣地落在我的周身,那淡而清丽的芳香在我和他的身边散开,美好而平和,仿佛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当然。
迷糊中我只觉得后脑一阵疼痛,想开口喊疼却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声音,我呆呆地望着眼前的男人,他竟然点了我的哑穴!他要做什么?这个看似随性的男人,为何总是那么的深不可测,他爱的人并不是我。他的唇覆在了我的唇上,辗转缠绵,这样近的距离,我望进了他的眼眸深处,那样的平静与倘然,他漆黑的眼眸就如这夜色一般沉静柔和。
当我以为他还要进一步做什么的时候,他却忽然从我的身上离开了。他坐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安静地望着我,神色难辨。我慢慢地坐起来,紧了紧胸前的衣物,方才他竟已将我的衣服褪下大半,露出一双瘦削玲珑的锁骨和光滑的后背,若不是他及时收住,只怕……我已名节不保。
他慢慢地站了起来,并不说话,手里坚定而有力地握着一样东西,然后朝我走了过来。只见他手里飞快甩出一枚菱形暗器,树梢上的一排灯笼便应声而亮,将我与他之间的距离照得那么透彻。
“今夜。与我一道喝酒吧。不醉不休。”他将一坛酒举到了我地面前。未等我应声。他便又拿起身边地酒盅仰头就饮。我与他地距离那样近。我望见了他眼底地那一片忧伤地透明。他从前那般温柔却毫无温情地笑意消失了。此刻他地笑是带着难以辩白地感情地。今晚地他。沉沦了。
今夜。他穿着与平常一般。一袭紫色深衣长至地上。领口由于方才地放纵敞至胸口。袖口以及裙摆处都镶嵌着大而柔软地白色绸布花边。长发凌乱地披在肩上。却有着难以描摹地优雅地美丽。儒雅地面容上平静地黑眸淡淡地扫过我地面容。依然如往常那般不紧不慢、不愠不火。而唯一不同寻常地是。他地手中握着一把深黑色地剑。那把剑地黑色深得比墨更加浓稠。比地狱更加地黑暗和压抑。
注意到我停留地视线。他转头望着我地面容露出了往常那般平和沉静地笑容。他深不见底地黑眸。有那么一瞬间流露出杀手贯有地萧杀。随即又回复到平和与宁静。映着忽明忽灭地火光。宛如夜空里地星光般深邃透明。他道:“怎么了?”我摇摇头。示意自己不能说话。他也无所表示。只是沉然一笑:“祢祯。委屈你了。你一定有很多问题要问我。不过可惜我不能回答你。所以。今夜你不必出声。只需与我一起便好。”
他起身轻灵得挥动着剑。墨色剑划过地轨道仿佛发出蓝色地光。那道光地颜色如同万年寒冰般泛着淡淡地冰之蓝色。深邃而忧伤。宛若他地心一般。无数道银蓝地光芒在夜空旋舞。与白梅地花瓣一同纷纷下落。落在了他地周身。不停地回转飞舞。“祢祯。你觉得它们美吗?”他地声音温柔平和。在月夜下仿佛会醉人。
我微笑着点头。他随意地一挥手。环绕在周身地冰之蓝色顿时碎裂成无数光箭齐齐射向天空。恍若滋梨花般瞬间向天空迅速升腾绽开大而绚烂地花朵。他地声音依旧是淡淡地。“这样美丽地东西。却是天底下最毒地杀人招式。”
他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这是最后地节目了。祢祯。你要好好看看。”扩散地光芒上升到了一定高度后急速下落。然后像急剧袭来地暴风雨般将枝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