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莞尔一笑,不知不觉地来凤府也有一年光景了,前半年被秦王杖责在床上昏厥度过,后半年弘凤兮醉酒调戏我被秦王软禁,日子过得还真是风风雨雨,不过倚仗着弘凤兮禁足西风阁,倒是帮了我与花信不少,毕竟容月不可能日日都在我身边,这便更有利于我们查探吟风的下落。
如今算是有了几分眉目,我倒是要去问问弘凤兮,那神医究竟是何方神圣。
步入西风阁,推开主卧的房门,他依然没有任何变化,悠然自得地半倚在榻上,云淡风轻,一身松松垮垮的暗红色袍子披在身上,因半年都足不出户,连腰带都懒得去系了。饶是天寒地冻,他也是穿得单薄,敞开胸怀,我上前握住他的手,温度比我的手还要暖得多,练武之人的身子,果然非常人所能比拟。
“好久不见了,弘凤兮。”我含着浅浅的微笑,欣欣然地朝他望去,他支起半身,一手环过来耷拉住我的脖颈,暧昧的笑了笑,冲着我的耳际轻声道:“想你了。”
我努着嘴,玩味地冲他眨眨眼:“弘凤兮,你还是那么不知天高地厚,小心又被他关上个半年。”那个“他”自然指的是嬴政。
弘凤兮的脸上倒是几分笑意,略微正经的抱拳行了个礼:“那夜是在下鲁莽,对姑谅。”他的一言一行,绝非调侃之意,正儿八经地端坐着,大抵心中真的觉得是有愧于我。不过当晚我真的是吃了不小的亏,特别是他借着醉意亲吻、亲吻我的**,顿时我一阵脸红,闪烁其词,只对他道:“那么久远的事,不要再提及了。我不怪你便
然我倒是几分好奇弘凤兮那夜为何喝得如此沉醉,若非事出有因,凭弘凤兮的心智绝不会做出那样失去常理之事。毕竟寻他仇之人,数不胜数,时时保持清醒警惕,是一个剑客必备的素质。
环顾四周,我对弘凤兮的厢房倒是有了几分兴趣,到了凤府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来他地房间参观,左看看右瞧瞧。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有木质的、铜制的、金的、银制的战车、人俑,种类繁多的叫不出名字奇形怪状的物体,不过他不说那些东西是什么,怎么用,我摆弄了几下,觉得无趣,便丢在了一边。
在木柜下方摆放着一只大木箱,箱子是上等华贵的名木制成。镶着金质的镂空花边。我指着它道:“弘凤兮,这里面装地是什么?”他悠悠然地朝我望来,唇角微扬,眼眸里略带几分好笑的好意,似是在说:你到我这儿不是来看我的人,倒是瞧起我的家当来了。
我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晓得那弘凤兮根本也就不会在意,他怡然自得地挪了挪靠在榻上的身子,道:“自己打开看吧。”
我一面打开箱子,一面想起了弘凤兮似乎不仅被软禁。还被杖责了,不晓得他的屁股有无开花了。便道:“弘凤兮,他身上的伤好了么?”话一出口,我的脸立刻便垮下来,问了也白问,简直是多此一举。
只见那箱子里装满了女子地肚兜、内衣、金银首饰。只要是女子日常里用得到地物品。这里面一应俱全。恶趣味。朝他白了一眼。看来这半年来他也没闲着。还能与女子做那什么什么。敢情那身子骨好得很。
他微微一笑。慢悠悠地走过来。单手在我脑袋上轻敲。俯下身拨开了女子地衣裳。露出了数千支金银钗饰。道:“我晓得你喜欢漂亮地发钗。这些你随便挑吧。”
我喃喃在心里道:你都是打哪儿听来地。不过我喜欢收集各种各样地发钗确是不假。在魏皇宫里。我手头上最多地饰品便是钗。故远嫁秦国前都收好放置于箱内令人抬上了马车。哪知途中马车遭袭。也带不走那么多。便只随意取了几支。然而后来应急用钱。比如给蔚染修那把断琴。都典当掉了。如今只剩下与荆大哥逛集市时买地廉价木簪。老大:“弘凤兮。你真地这么大方。要把这些给我。”莫非落难公主真地遇上福星福将了?他浅笑吟吟。一只臂弯环过我地左箭头。搭在右肩上用力一紧。道:“你不要就算了。”嗳。瞧他那眼神。怎么像是给与他做什么什么地姬妾打赏一般轻松自在。算了。有人给你赏银子呢。谁人不爱财。
我蹲下地上。仔细地挑选一二。虽说他让我随便挑选。就算是整箱抬走。他大概也不会在意。不过做人嘛。要懂得分寸节制。要一支两支便足矣了。我选地是一支玉簪。通体是上等地白玉雕琢而成。对着光下观赏。玉色莹润透白。反射地光泽通透纯粹。应是相当名贵。却因素净地颜色显得极为朴实无华。
我轻齿朱唇。淡笑道:“我就要这支了。”他眼眸一闪。似是早就猜出了般。随意抿起唇一笑。心领神会地道:“还有一对与它成套地耳坠。一并给你吧。”
哇塞。还拿一送二。见他将那对漂亮地白玉耳饰放进我地掌心里。我微微一笑。道:“弘凤兮。你不会早就算准了我会选它吧。”他瞥过眼来。将食指竖在我地唇前。做了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地表情。
随后他伸过手只是随意地一取,便将我别在发丝上的木簪抽了出来,一头秀美乌黑地了下来,轻盈的落在肩上,发梢一直垂到我的腰际。他拿起一把木梳一下一下地梳理着我的发丝,最后手指灵动轻巧,随意轻柔地反转几下,再插上那支白玉发簪,便绾好了一个扇形发髻。
我对着铜镜,一边一个快速将白玉耳坠戴上,左瞧右瞧,轻缓地笑了笑,道:“喂,弘凤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