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公公想住在海河边还是城内,宅子、用具还有一干伺候人都是准备妥当了。”
王通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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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任司礼监掌印太监张诚在天津卫富贵起居有若王侯,所有去过天津卫的人都这么讲。没人觉得这件事有什么过份的,在朝中做过一任尚书侍郎的大臣,那个回乡不是富贵有若王侯,起居豪奢,内阁大学士更不必说。
这司礼监掌印,也就是内阁首辅的地位,富贵豪奢,这时理所当然的,若不是这样,岂不是显得朝廷刻薄寡恩。
这件事中的王通反倒是博得了不少美誉,王通从锦衣卫一小卒到如今的地位才不过十年的时间,是大明的传奇之一,王通的飞黄腾达,这其中张诚出力不少,王通接张诚去天津卫供养,而且如此舍得花钱,这可是知恩图报的义举。
万历十五年的五月,有山西道御史某人上疏,说如今归化城才是边境,大同、太原、延馁几处边镇外已经不见教虏踪迹,还在那里设边镇,屯驻大军是劳民伤财,糜费国常,请朝廷予以裁撤。
这还是正德年开始到现在,第一次有人谈到要裁撤边镇的,消息一传出去,京师舆论都是鸦雀无声,各处边镇总督和巡抚设在京师的折子房都是拼命的活动,想要打听到更多的消息,了解到这件事有什么背景。
“兹事体大、岂可妄言!”宫内只给了这个批示,那位妄言的御史被打发到山东青州府做知州去了,好像是死水微澜,在京师也没有弄出太大的风波来,众人都是松了口气,想这个或许是书生做大言。
御史做知州,品级或许升了两级,但在时人看来却是个实实在在的降级,今后的荣华富贵都是没希望了,但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御史在京师也是苦熬,如果能到地方上做几任牧民官,或许最多也就是知府这一级别,可日子却舒服的很,那可是有自己的一方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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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于这份奏折,蓟辽总督白庆臣的折子却让京师各方真的动作了起来,蓟辽总督的折子是请罪的折子。
辽镇参将秦得绮率领的兵马在苏子河的马儿墩寨,被女真军队设伏打败,折损了千余兵马之后仓促退回了辽镇,秦得倚的大腿和肩膀都是中箭,还是亲兵拼死将人抢了回来。
若是从前,这千余兵马的折损,李家自己就隐瞒的下来,随便找个理由就搪塞蒙混过去,可如今辽镇并不是李家一家天下,有马林在沈阳,有孙守廉在凤凰城,尽管李家在封锁消息,但马林这边还是通过别的渠道知道了,一封密信递到了蓟辽总督手中。
蓟辽总督也有自己的消息渠道,这件事很快就被确认,千余兵马折损,主将受伤,这不是一件小事,再且李家在辽镇边墙外打了快有大半年,一直报捷却没什么斩获,这次的失败却是结结实实的。
所有相关的人都怕被牵扯出别的事,大家也都知道王通和李家不对竹,如果王通要动作,大家别被牵累才好,所以这消息尽管有人遮掩隐瞒,可奏折还是一路来到了京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