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的说杜晟不是好孩子这种话,并没被他自己注意到,没办法,他没待在随时在面前立块镜子的地方,有时下意识的把自己的年龄带入,这一点比较身不由已。

倒是言秋想起来就偷偷笑了一会儿,不过也没说什么,她觉得自己都长大了不少,何况是一肩把所有担子挑起来的哥哥呢。

本来要给妹妹买几本课外书带回去看,他也不指望言秋成龙,只想她心身愉快的长大,好好活着。

但言秋却不要,父母的离世让她尝尽世间冷暖,犯了一次病,才知道自己病的多严重。

她早知道自己不是豌豆上的小公主了。

哥哥想让她轻松点,可是学校里管理和要求都非常的高,她不愿意落下,又不能耽误太多时间休息,所以没那么多课外时间,也不想分神。

没有就不会分神了,这是她最近刚明白的。

以前有一柜子新衣裳时,她每天都要闹穿什么才好,可现在不用了,带出来的不多,但她每天穿校服也挺舒服。

她看着哥哥又清瘦一些的背影觉得心疼,心想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一点也不让哥哥操到心。

送妹妹回到也一路走回学校。

两所学校离的其实不算远,只是言秋她们是全封闭式的,那时又没有双休,所以只有周日能见上一面。

天阴沉沉的还在下着小雨,有点凉,但不觉得冷,让人觉得懒洋洋的。

言秋好像长大了,他想。

上辈子时,这么大的言秋还是和在家里一样娇贵的小公主呢。

虽然出忽意料,可这是好事啊!

上辈子的这时,他和言秋其实也没有和现在这样亲密无间。

上辈子在最开始独自照顾言秋时,心里还藏着隔阂,可那是他的责任,没有办法,他那时年轻,心里的事有时就带在情绪里。

言秋很敏感,轻易就能感觉到,所以没什么安全感,但也知道这个哥哥是她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但下意识的委屈,于是也就娇贵。

上一世时,两人的感情在好几年之后才真正开始深厚起来。

只是可惜了,两人的命都不长。

真的是不一一边想一边不自觉得带一点笑意。

未来不受控制也不让他觉得恐慌。

他有上天的眷顾重活一次,社会主流行势不变,就是给他开了天大的金手指。

重活不能白活,所以有些改变是当然的。

路长河意外的纠缠行为其实不在他的预料之内,让他困惑且烦燥。

不过再一想,至少,这次他是真心疼爱妹妹,这一次,也让以后的路变的更加明确。

回到寝室洗了个澡,换了棉制的t恤长裤,然后把前一天从李工那里拿回来的图打开铺好。

其实昨天那一下午,最难画的部分已经完成了,所以就算和李工约定的时间是周一的也是打算周日就完成的。

托他上一辈子踏实学习的福,十年的应用和实践,把所有的知识刀刻一样印在脑子里,所以过去十年,也还记忆犹新。

以前的阅力让他明白一个道理。

当一个人是功成名就时,他低调是他有涵养,可当一个人一文不名时,如果再低调,就没有人会看到他。

他其实很喜欢原来和路长河合作时的模式,他在后面画图,冲在第一线,运筹帷幄大局交给对方。

可是,不同了。

利落的下笔。

这一次,他只有自己。

杜晟害了相思病这种事……

真是解释不灵。

一见钟情的对象一声不吭的消失了,于是他伤心且忧郁,白花花的公鸡头几乎都垂成了马头盖。

“大少爷,人家也是男的,怎么可能一眼就明白你的心意?”韩溪实在受不了杜晟自甘堕落的暴饮暴食,一把抢了他的筷子。

杜晟一口闷了面前的啤酒,眼神直勾勾:“吃完饭得去唱歌。”

“……”韩溪无语了。

过生日的小女生高兴了,她本来就对京城来的杜少爷有好感,现在见对方主动提议去唱歌,忙不迭的应和。

“杜少喜欢唱什么歌?”

“你唱歌好听吗?”杜晟抬眼问。

“我——”女生想谦虚一下,但又觉得如果谦虚过了,人家不找她了怎么办,于是粉红着一张小脸,“还好啊。”

“那就好,”杜晟想了想,“我不怎么唱,一会你给我唱段秦香莲吧。”

他的人生就像老秦一样苦情啊!

众……

第二天十一点杜晟才起床。

他宿醉未醒,脑子里一片混乱,连前一天怎么回来的都想不起来,当然也就忘光了秦香莲的苦情心情。

他一头白发也不是没有代表意义的,白痴的白么~

冲了个澡下楼,冰箱里拿出一杯冰水灌下去。

保姆给做的早午餐在桌上,三口两口的吃完,觉得全身力量回笼,看看表,正好十二点半。

嗯哼~午休时间。

手机翻出来给妈妈打电话。

那边很快通了:“宝贝啊,怎么想起给妈妈打电话了?”杜夫人罗兰在那边惊喜的问。

“嗯,妈妈,我想你啦~”

“儿子啊,妈妈也想你啦~”

两人在一起甜的发腻,把一旁的杜行恶心到了,接过电话来:“你不上课打什么电话?”

杜晟立刻理直气壮了:“午休时间啊爸!你真不可理喻!”

杜行看了下表,果然,放了心,喝了口茶,“那你打过来什么事?”

“想你和妈了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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