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真正让曹操忧愁的是,西宫大修,光靠国库银两是不可能的,宋典已经派人到各州各县征收重税,而最终受苦的必定是百姓,这样一来,许多人必定又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据我所知,宋典将重点征收地点放在辽东一带,他已经派人前往幽州。”曹操说。
祖昭一听,心中甚怒,辽东可是自己的大本营所在地,现在正是发展之期,若是让他一通乱来,自己的前功就尽弃了。不行,绝对不能让宋典打辽东的注意。而且自己在那里新开设的许多新式机构,一旦被宋典这样的奸诈小人知道,一定在朝中胡言乱语,到时候只怕天子直接会派兵破坏那里的一切。
曹操看出了祖昭的忧心,不过却不真正知道他在忧心什么,以为是他在担心黄埔嵩和卢植等人,说道:“烈臣,现在你师父那边也需要你,我这里虽然希望你留下来帮忙,可是我知道留你不住。”
“曹公,我想我必须离开洛阳了,幽州那边情况一直不好,现在的百姓日子好不容易有些起色,要是让宋典的人乱来,那里的黄金余党一定会趁势作乱的。这不由得我不忧心。”祖昭说。
曹操自是点头同意,他知道祖昭是一个千古奇才,对待事情上每每有奇招,此刻宋典奉天子诏修复西宫,这事实是改变不了的,而如何让地方百姓不受牵连,这就需要地方官的谋略了。
在曹操府中带了一宿,次日一早,曹操就为祖昭和马元、苏德三人安排了车马。他本来想要将马元苏德二人留在自己身边,可是几次暗示之后,二人表现出的都是要跟着祖昭,曹操也无奈,只能心中暗自告诉自己,以后将祖昭纳入自己麾下,那么他的人不就是自己的人了么。
只是他不知道,祖昭又怎么可能被他招入麾下,祖昭一定是这个乱石之中他最大的一个敌人。到时候曹操就会知道,江东、汉中根本就不是事,而祖昭才是最大的对手。
祖昭带着马元、苏德二人,马不停蹄的赶回皇甫嵩所在的州府。途中经过一小县,此刻太阳已经西斜,三人于是进入城中留宿一夜,打算第二天再启程赶路。
一路舟车劳顿,人疲马乏,三人随意吃了些东西,又喝了些酒,找了酒楼住下,在房间中畅谈理想。
正休息间,忽然听到楼下一片混乱,吵闹不堪,祖昭和马元立刻就翻身而起,出楼探看,苏德也起身跟出,不过速度却不及祖昭和苏德二人快速。
祖昭、马元来到楼台,往下一看,却是一队军士在强抢一个女子,口中还骂骂咧咧,那女子呜呜哭泣,一直求饶,可是军士却执意要将她带走。地上跪着一老头,已经被打破了头,他却一直以头撞地,求军士放过他们。
“军爷,求求你放过我们,我就这么一个孙女,你们不能带走她啊,求求你们了。”老头将头撞得咚咚直向。
其中一面上有一刀疤的军事猛的一脚将老头踢翻在地,骂道:“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现在天子要修宫殿,向全国征收税收,你拿不出银两,自然只能将你这孙女买了充数,要是天子怪罪下来,我们整个县都会受到牵连。”
“军爷,天子要修宫殿,我等自然是希望出力的。可是我们连饭都几乎吃不上,又去哪里来的银两交税。求求放过我们,我孙女她还小,你不能卖了她啊。”老头哭哭啼啼,一直在地上磕头。
那军士却是哈哈一笑,一把捏在女子的脸上,奸笑着说道:“小?哪里小了?将她卖进青楼,那是享受不尽的快乐,她这年纪正好,一点也不小。”
“不要,我不要被卖进青楼。”女子哭哭滴滴的哀求着,可是军士却不听,怒骂两声,带着女子就要离开。
那老头又岂肯依了军士,紧紧的抱着他的腿,哀求着让他们放了自己和孙女。军士使劲了几次,皆是不能脱身,脸上顿时燃起怒气,哗的一声抽出腰间的朴刀,口中大骂一声,向那老头砍去。
所有在场的人都惊呆了,可是却没有人出面制止,只是躲得更远了些,生怕伤到了自己。见到这等杀人之事,祖昭又岂能坐视不理,他刚想大声阻止,可是口才微微张开,却发现身边人影一闪,有什么东西从二楼掉落下去。
他心中一惊,再看时,身边却没有了马元的身影,此刻他已经跳到了楼下,大喝一声,几步飞速向前,一脚就踢掉了军事手中的朴刀,铮的一声,刀子插进了酒楼大堂的红色柱子之上,发出亮晃晃的光泽。
这一切来的太过于突然,别说军事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是连一旁的围观群众也看不清是怎么回事。所有人都愣愣的看着明晃晃的刀子,然后才吃惊的看看军事,这才发现他前面多了一个壮硕的男子,正怒气冲冲的看着他。
军士身边的其他士兵,看到突然出现这么一个男子,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都纷纷抽出刀子,将马元团团围住。
“你是哪里蹦出来的野人,居然敢干涉官府的事情,你是活腻了耶?”军事大声的呵斥道。
马元却仰天长啸,说道:“官府之人不保护百姓,却这等要谋害百姓,你们算是甚么鸟军士?”
众人听得马元声音洪亮如天雷,之前的那无影无形的一脚,却又快如闪电,不禁都有几分惧怕,看热闹的人都纷纷退避三舍,而持刀的士兵们则都提高了警惕,唯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