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说起来这个刘敞与王景范还是有些相似经历的,刘敞是庆历年间的进士,原本廷试第一,不过编排官王尧臣是他的内兄,为了避嫌他主动降为第二名,结果那一科的状元便是贾黯。而刘敞在点中进士之后一样任蔡州通判,只是回京之后任直集贤院,判尚书考功。
王景范在胡宿身后听到刘敞进言之后,也觉按照典制这种避开天兆的规矩早就名列在册,皇帝这么早早的提前了近十天便开始避开正殿,这到底是为了什么?琢磨了一下他自己也是不得要领,因为最近除了周氏怀孕之外,朝廷没有什么重大事务需要抉择,最多便是对于日后朝廷科举、制举取士升迁慎重的讨论,中书en下两省已经拿出意见了,不过还没有ja付讨论这也算不得数,就算真的ja出来讨论也不至于掀起什么风b来。
皇帝在听了刘敞的进言之后默不作声,而韩绛则在此时向后稍微退了半步与王景范并列,用手指在王景范的手背上画了几笔,王景范立刻认出了韩绛所写的字应该是“沔”。韩绛神e无异,而王景范心中却不住的翻腾――知制诰刘敞与韩绛关系匪浅,两人虽非同年但却有着非同一般的ja,月前正式以韩绛进言要求中书en下官员名义和所负责的事务不相称,应该重新厘定,而这项工作便是有韩绛、胡宿和刘敞来完成。
韩绛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提醒,显然之前韩绛便与刘敞已经沟通过了,所谓的这个“沔”字也不难猜,正是当年让王景范之父颇为顾忌的孙沔――当年孙沔的贪婪让王景范之父认清了这个社会的现实,宁肯守着渭州一生不出也不轻举妄动免得招来孙沔这样的贪婪之人。对于孙沔这样的败类王景范是乐于见得他被人整治的,而旁边的翰林学士胡宿,他也同刘敞一般都是治《n秋》的名家,不过此时他的脸上多少有些讶异,显然这个老头被排除在外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更何况要倒霉的人还是一个败类,他更不会有出手的想法,王景范好整以暇脑袋中思索了一番便端正心态从旁看戏。
正当大家都以为皇帝要多少给刘敞一个回复的时候,没成想皇帝站起身来径直离开了迩英阁,无论是刘敞、韩绛还是胡宿等人都是满脸讶异。不过王景范对此倒不是特别意外――皇帝这招走为上已经不是第一次用了,而且只要他愿意基本上每次都可以达到自己的目的来贯彻自己的意志。皇帝执政三十多年,绝大多数的时候都是能够听进劝谏,并且任用的大臣也多是贤能,不过他也会不讲理的,而在他不讲理的时候别说《n秋》大义无法约束他,就算是生死两皇后这样的事情都可以办成,更不用说提前十来天避开日食了……
不过王景范关心的并非是这些,而是非常好奇这些大宋顶级文人是怎么借这次日食有些略微偏离礼制的做法来废掉孙沔呢?两者根本就没有什么共通之处啊!正当他满腹狐疑之时,韩绛轻轻的叹了口气说道:“见复,今晚过府一叙!”说完便同刘敞一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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