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格物科的学生将猪送上天之后喜气洋洋的到王景范这里报喜,结果接到的任务是让热气球下面挂着的篮子里面还要放上火炉子以保证热气球的持续滞空时间,还要想办法让人安全的降落下来和人在天上的时候各项安全环节……
毫无疑问这是一项可怕的大工程,莫要说格物科的学生要设计制作还不知道多大才能满足要求的热气球,就是安全一项也够他们受的了——他们在实验将狗羊猪等动物放飞的时候,可不管最后的降落地点,落到河里的事情都发生过。以前可是夏天,实验的对象都是五花大绑的动物,落到河里他们想回收都不行,动物绝对是死定了,现在这大冷天的人要是落到河里面去,就算救上来也就只有半口气了,更何况篮子里面还要装个火炉子,人离得这么近会不会出问题啊……
感到苦恼的不只是格物科的学生,蔡恕这个管钱袋子的听到消息之后都有些眩晕了。就这样,从王景范所监制的第一个将猫带上房顶的大号孔明灯开始,一直到现在格物科诸人最终完善的成品,中间至少有三十多个热气球。随着要求越高其个头也就越来越庞大,最终的成品已是十丈的庞然大物——吊篮内可乘坐两人,备有加热用的火炉、泥炭、清水、沙袋、绳缆……而它的配套设施同样“豪华无比”,除了为热气球预热用的三个大炉子、放飞支架外,更有三四十人的壮汉专门靠绳缆牵引热气球,当然还有四五个针线巧手随时候着缝补热气球不小心造成的漏洞……
越接近最终的热气球的成品,蔡恕才越来越明白为什么称这个大家伙为什么叫“热气球”了——开始将猫载到空中的不过是大号孔明灯是个长方体的,后面越做越大长方体显然不能满足要求,于是格物科学生将市面上的孔明灯式样买了遍依次讨论其形状优劣,到最后的时候确定上部为球形,中部为六棱形,下部为吊篮。
蔡恕不是守财奴,也不是没见过钱的人,但是持续五六个月的不断花钱,前后为了这个大家伙居然花费近两万贯,不由得让他心痛无比:“见复,这般花费已是让人难以承受,有这两万贯哪怕是赈济灾民亦是一大功德……”
“呵呵,如心兄看来是真的有些心痛了……”王景范笑着说道:“若真的能够按照我的要求所制出的热气球,两万贯的花费着实不算多,若是要做买卖的话,热气球一项一年不要说回本,再赚上六七倍也是没有问题的!”
“啊?!”蔡恕听后不禁惊讶出声,虽然跟着王景范在葡萄酒和蒸馏酒上的豪赚数十万贯,但这两万贯的花费弄个大家伙也未免太过不值,更不要说用来赚钱。
“这状元公该不会真的经商上瘾了吧?!”蔡恕心中暗暗思量道,这可不是什么好苗头。
蔡恕心中固然有些腹诽,但听到这热气球居然能赚钱,一时间来了精神——蔡恕虽是个读书人但别人是“读书不成去造反”,最为典型的例子便是狄青平定的侬智高和屡举进士不第的张元与吴昊则是造就了一个令大宋都为之头痛的西夏,蔡恕则是“读书不成则经商”。从经营蔡氏家族族产到白沙书院,蔡恕的经商能力一再受到挑战,尤其是白沙书院创立时间不长,但每年的办学经费都是以令人吃惊的速度在递增,去年已是达到十八万贯之巨。
这样的支出足以买下当年四五个蔡氏产业,这同样也超出了王景范为白沙书院所购置产业每年的收益。蔡恕确信王景范会为白沙书院尽可能的付出更多的金钱,而一所传统书院一年办学的费用顶天就是一两万贯,这十八万贯的经费实在是太骇人听闻了。现在王景范风头日渐无论做官经商都是顺利的一塌糊涂,但老虎总有打盹的时候,万一他栽了那岂不是连带白沙书院也跟着完蛋?!
正因为当家才知柴米油盐贵,蔡恕这辈子已经绝了仕途的念想,唯一能让他闻达天下的便是白沙院的钱越多他心里越踏实。王景范对白沙书院花钱是没得说,但在蔡恕眼中却存在极大的风险,一旦断粮白沙书院就危险了,最为稳妥的方式便是努力扩张书院自己的“恒定产业”,包括土地、房舍等等,当然他更希望有葡萄酒那样豪赚一笔的机会。
王景范摆摆手笑着说道:“不用这么大惊小怪!如心兄,若是真的能够确保万无一失的将人通过热气球载到空中再安全返回,那想要坐热气球的人可以围着京师转上一圈!到时候或是租借,或是干脆开个作坊制作热气球向外售卖,保证顾客会踏破门槛——如心兄可以设想一下,秋高气爽的时节邀上两三好友乘坐热气球升到空中向下俯瞰整个京师胜景,这是多么一件快事……”
听着王景范在形容热气球的“商业前景”之时,蔡恕都一时听得呆住了,恨不得自己也按照王景范话中形容的那样去享受一把——皇宫再辉煌,樊楼就是再高,顶天不过看到京师一角,这热气球完全可以升的更高,自然也就看得更远。古人有登高抒怀之说,读书人心中自是向往,而京师豪富者不知繁几,在樊楼一掷万金的主儿有的是,上元佳节皇帝还要登楼与民同乐。
“站得高,好处多!”蔡恕心中暗自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