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迁眉宇间的褶皱松了几分,“你在屋子等着,我马上过来接你。”
浴室,水龙头吐出雪白的水柱,雨桐一边清洗毛巾,一边回想他电话里的那句思念的话语。谁说这个男人不会哄女人,下次她一定要反驳。她原本冷硬、抗拒的心,不知不觉被他勾动了。
雨桐继续打扫卫生,擦完桌椅、沙发,转身擦窗台。可是,脚步站在窗前定住了,从这个角度看下去,远处隐约的夜灯热闹繁华,近处是花园对面的街道,以及花园小区的大门,可以看到车辆的进出。
她静静地站立,夜风微拂脸上。
这种感觉,好熟悉,好熟悉…旄…
宋子迁来到房子前,自己拿钥匙开了门。门推开,雨桐听到声音,从窗前转过头看他。他站在门口,不觉屏住了呼吸。
曾经多少次,他独自来到这里,屋内一片黑暗,冷冷清清阌。
后来,他做梦都不敢再想,哪天推开门能看到她又站在里面。
柔和的灯光照在她脸上,她对他淡淡地笑:“这么快就来了。”
不是幻觉,眼前的画面如此真实。宋子迁将钥匙攥紧,冰凉的金属感提醒着他。
雨桐走过来:“怎么啦?一副很惊讶的样子。”
宋子迁飞快道:“别动!”
“嗯?”
“站在原地别动。对,对着那扇窗别动。”宋子迁换上拖鞋,主动走向她。雨桐不明他的意图,只觉身后传来温热气息,自己落入了他宽阔的怀抱。
宋子迁环抱她的腰,静静拥着她。
“宋子迁,你怎么了?”
“也别说话。”他闭上眼睛,享受这久违的一刻。
雨桐逐渐放松,倚靠他胸前。许久,听到他暗哑的嗓音传出:“雨桐,你站在窗前的情景……我以为今生再也不可能看到了。刚才打开门的刹那,真感觉像梦。”
“你不是早知道我在里面吗?”
“是啊!可亲眼看见时,心里还是无法克制地感动。”
雨桐眺望窗外,神色恍惚;“我以前很喜欢站这个位置吗?”
宋子迁抬眼,也一同看向窗外,“很多次我过来,推开门,都见你站在窗前发呆。我好奇你在看什么?”
“对啊,我看什么?”
“后来我知道了,你是在等我。”
雨桐转过身,抬头望着他:“宋子迁,你又自负了。”
宋子迁依然搂着她的腰,“如果不是等我,你告诉我,每天在窗前看什么?”
“你欺负我不记得了,是不是?”
“不敢。至少这五年里,我经常站在这里——是为了等你。”
雨桐震得无法言语。
宋子迁看着她灿若星辰的眸子,如此美丽,如此善良,该死的金叶子为何舍得利用?只有经历了不知结果的等待,才知道等待的痛苦煎熬。雨桐对母亲等待了二十多年,金叶子竟然能狠下心……
他加重了力量,将她拥得更紧。
雨桐顿时被勒得喘不过气来,双手抵着他的胸口,“子迁?”刚才还好好的,为何他眼中忽然风起云涌?
“对不起,雨桐。”宋子迁低声道。当年她身受金叶子的威胁,而自己也冷血地施压。她所经历的痛苦,他要负一半责任。
雨桐被弄糊涂了,“你很奇怪,好好地突然说什么对不起?”
“我为以前对你所做的,说声对不起。以后我会加倍补偿。”连同金叶子欠她的,一起补上。
雨桐狐疑地在他脸上搜索,他俯下头,细细密密地吻住她,吻得她没法思考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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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晚上开始,雨桐发现宋子迁有点不一样了,具体哪里不一样,她说不上来。
他对她更加体贴照顾,无微不至。但是看她的目光也变得深沉,经常若有所思。
当她看向他时,他飞快扬起微笑,掩饰得极好。但是有几次,被她捕捉到了他眼中的痛苦。
他在痛苦什么呢?
雨桐想不出答案。
这天上午,她忙完手里的活,忍不住问温欣,有没有发现宋子迁不对劲?温欣却一脸羡慕地说:“他最大的不对劲,就是对你太好了!刚才开会时,他发言三分钟,平均每十秒看你一次,三分钟就是十八次。”
雨桐听得心虚,“欣欣,你也太观察入微了吧?”
温欣笑眯眯道:“何止我?所有高层员工都看出来了。大家都猜测,你很快就会成为世兴的老板娘了。”
“欣欣,你可别乱说。我跟他……你知道的。”
“知道啊,所有人都知道,你连儿子都给子迁生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雨桐不善解释,苦恼得皱眉。
“呵呵,你烦恼什么?子迁无论哪方面都出类拔萃,堪称完美,你只管安心享受他给的幸福甜
tang蜜就好。告诉你,刚才我发现几个经理在一起悄悄下注呢!”
“什么注?”
“赌老板何时向你求婚,有十天、二十天,一个月的。呵,你自己下哪注?”
“不跟你开玩笑。”雨桐看向玻璃门内的高大身影,暗暗叹息。宋子迁是好得无法挑剔,可她为何如此不安呢?
温欣一本正经地叮嘱:“雨桐,身为好姐妹,我给你最诚恳的建议——如果子迁向你求婚,你不要顾忌什么失忆之类的,直接答应他,知道吗?”
雨桐看着她。
她很认真:“子迁这么完美的优质男,是多少女人觊觎的目标。你不要太固执,错过了会终身遗憾。”
正说着,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