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桐跟若兰下了楼,姚家司机载他们去学校。
雨桐笑着挥手道别,以前对姚家人不放心,一步步看过来,若兰的任性叛逆收敛了许多,心思单纯,越来越懂事。有她在,青桐安静的性子增添了生气。
感情之事,不分年龄。喜欢上了,确实会为对方改变吧!
雨桐迅速换衣,按照医生嘱咐吃了药才出门。有些事,得办完手续才算正式结束。
“世兴集团大厦,谢谢。”
出租车上,司机打开了收音机,正在播报夏宋联姻的新闻。电台主持与嘉宾兴致盎然地展开评论,其中一句,让雨桐脸色瞬变藩。
主持人说:“其实有在现场的记者朋友透露,婚礼当时出了点意外,引发出一场不小的风波。至于具体真实情况,都是秘而不宣,我们没在现场不得而知,在此不便多加评论。”
嘉宾道:“我也有所耳闻。就今早凌夏集团新股情况来看,婚礼上的风波可能影响不小。”
……
雨桐沉默地听着,面容异常冷静。
不论夏国宾或宋子迁,狠厉作风绝不会允许任何人泄露丑闻,除非哪家报社想被收购,哪个记者或主持人想被辞退才敢口无遮拦。
但是,凌夏股票行情不佳,与婚礼有何关系?无凭无据,胡乱猜测。
司机啧啧叹了两声,朝后视镜瞄了一眼:“小姐,您去世兴集团呢!您是那里的员工还是客户。”
“什么都不是。”她回答冷漠。
“哦。呵呵,但是世兴宋少总你肯定知道,这两天所有电台都在说他。男人做到他这样,无憾啊!年纪轻轻,自家的生意红红火火,又娶到那么漂亮的新娘子,重要的是新娘子还是首富千金,呵呵。我们这些小井市民光是听听,就羡慕得不行。”
“师傅,麻烦你认真开车,好吗?”
“小姐放心啦!我在凌江市开了二十年车,闭着眼睛都能安全把你送到。”
二十年服务行业,仍不懂察言观色,怪不得一直开出租车。雨桐默不作声,视线投向窗外。每天上下班,路过无数次的街景,她闭着眼睛也能想象。今日感觉不同,也许是最后一次路过,偏是让人看不清楚。
司机又道:“不知那婚礼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意外,我反反复复听了这么多台,一个个都都含糊其辞的,反而让人好奇得紧。呵呵。”
雨桐忽略难以平复的心绪,无奈地笑笑,看来好事的不只是媒体记者。
**
世兴集团。
升往行政楼的电梯里,几位参加婚礼的高层见到她,神色怪异,仍是客气地喊一声“陆秘书”。
雨桐挺直腰杆,不卑不亢地回应他们。
随后,电梯里一片死寂。
“铛”的声响格外清脆,高层们鱼贯先行,雨桐才摸着电梯门走出。决定踏入此地,便做好了面对各种可能的准备,她无所畏惧。
“小桐……你来了!”孙秘书激动地迎出来,拉住她的胳膊,往办公室走。
“孙秘书。”雨桐扬起微笑,听到熟悉亲切的声音,隐隐激动。
“唉!”孙秘书接下来一声叹息。
一桌一椅,一景一物,如此熟悉。雨桐拂过自己的办公桌面。上千个日子,她坐在后面忙碌,每次抬眼,假装不经意地侧头,便能透过半透明的玻璃门,看到那人的身影。
孙秘书取出一份牛皮文件,递到她手里,“里面是你要的解约文件,一式两份。少总说,既然你已经打定了主意,只要在下面签名就好。”
雨桐接过,笑笑:“好。这么久以来,谢谢您的照顾。”
“小桐啊,我知道你不是那种女孩,你跟少总就算有什么纠缠,也是少总的问题。”
“孙秘书,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了。”
“可我不说不快。三年前少总力排众议,坚持让你直接进入秘书室工作的情形,我记得清清楚楚。当时没有一个人支持,连董事长都在犹豫,是少总拍着桌子承诺,如果陆雨桐三个月实习期内不能让大家满意,少总的职位一起任凭处置。”
“是么?”雨桐嘴角的笑容凝滞。
那时她刚毕业,涉世未深,以为少总是董事长的儿子,什么职位都能任由安排。她不愿被人看低,更不愿他被人背后嘲笑,所以卯足了劲尽心尽力做好工作。
原来……
原来,他那时已经如此信任她。
不,不是信任,而是他比任何人都早一步看清她的价值——她愿意为他倾尽一切,甚至去死的价值。
孙秘书道:“总裁秘书一职关系到公司许多机密,若非最信任的人,不可能担任。所以大家忍不住猜测,少总是不是喜欢你?”
雨桐想起最后那句“没有价值的人,留在身边便是绊脚石”,此刻再听孙秘书的话,觉得讽刺,心中兴不起半丝感动。
“孙秘书,少总喜欢的只有夏小姐。”
“是,少总是一直强调他只会娶夏小姐,如今婚也结了。可我这双老眼看得出来,少总对你感情非同一般……”
“对不起,孙秘书,我是来签解约书的,顺便收拾东西。”雨桐不得不打断他。宋子迁度蜜月途中,机票和行程都是她亲手所定,这几天来办公室绝对碰不到他,但是再跟孙秘书聊下去,不知道还有多少让她不想听的信息。
她拒绝!
孙秘书只好再叹一声,取出笔递给她:“签吧,签吧!签个名字,以后你就跟世兴集团,跟少总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