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捋开乌鸦伤口上的绒毛,将药洒在伤口上。可能是药的刺激性使乌鸦有点痛,它颤抖个不停,他将它搂在怀中,任凭它身上的血迹弄脏它的衣服。
这个男子真有爱心!是谁呢?一直在看着的厢君奇怪不已。
正想着,再回头一看,那人竟不见了,连那只乌鸦也不见了。
厢君奇怪极了,忽然门帘晃动,一个声音响起:“厢君,是我。”
这声音好熟悉!
待回头一看,一个人忽然出现在她房内,他的脸略有些憔悴,可是还是那样俊美,他,他不就是二哥若风么?
“你是人是鬼?”厢君脱口而出的,竟是这句话。
大家都说若风已经死了呀?为何忽然会出现在这里?
而且,他手里捧着刚才那只乌鸦。原来刚才救乌鸦的男子,就是他!
“我没有死。”传来他低沉的声音。
她怔住了,细细打量着他,还狠狠地在自己身上捏了一下,哇,好痛!
原来不是在作梦!
那就是真的了?那就是真的见到二哥若风了?
“二哥!”厢君激动极了,冲过去扑到若风怀里,泪眼在他衣上摩挲着。
“我就知道你没死!二哥!”厢君哭个不停。
若风抓住她的肩,从怀中掏出一块手绢帮她擦拭眼泪,温和一笑:“你二哥怎么会这样容易就死呢?”
这时,门外有婢女走动的声音,若风向厢君摆摆手,小声说:“不要让她们进来,发现我!”
厢君会意,走上去对婢女们说:“没我的命令,你们谁也不要进来!”说毕,将门紧紧关上。
“二哥,这会儿,你可以和我说说,你都去哪儿了吧?”厢君拉着若风坐定,问。
若风眉目间隐着淡淡的忧伤,冷笑道:“这些事,日后我会告诉你。时间不多了,我此次来寻你,只是想和你说,日后若是见了这乌鸦,你便知是我来了。我来找你这件事,你不可对任何人提起,包括当今皇上。”
厢君一脸不解,“二哥,那天你被放逐,妹妹我愣是不相信你会对父皇做出那样的事。可是后来你便消失无影了。妹妹我找过你多次,却不得。为何二哥今日会忽然出现在这里?难道二哥一直都在宫内,没有离开?”
“一言难尽。”若风淡漠一笑,“既然都过去了,便不必提了。你记住我的话便成。”
厢君点点头:“从小到大,二哥你最疼我,你的话我信,我听。”
“真是我的好妹妹。”若风抓着厢君的手,说,“对了,你要成亲了吧?可惜到时候不能亲自为你庆祝。”
厢君脸红了。
“看来你很中意你未来的夫君。”若风轻轻捏了捏厢君饱满的脸颊。
厢君脸更加红了:“哥哥,没有的事!”
若风笑道:“想不到我的妹妹,竟然也会为一个男人脸红!”
就这样聊了一会儿,若风跳上屋顶,走了。
厢君成婚那天,鸾仪凤驾,华盖霞轿的,很是靓丽。明曦与末香坐在王位,厢君与伊汤拜过天地后,厢君便被扶入房内了,伊汤还在外头与众人饮酒。
处处是大红色帐幔,披挂了整个宅院,伊汤脸上却是强装的喜悦。他不断地喝酒,要将自己给灌醉,好忘记了另一处孤寂的紫灵。
他深爱的紫灵。
末香见伊汤眉尖隐隐闪现着怨恨,知道自己一手撮合的婚姻扼杀了伊汤与紫灵的大好姻缘,心里很是愧疚,不觉也多喝了几杯。
明曦只是淡漠地喝着,他高兴呢,高兴今日伊晖只是匆匆一来便离去。
这场政治婚姻可是对伊晖影响最大的,他怎么也想不到他与末香会用这一手吧?
想到这儿,明曦得意一笑。
正欢饮间,风声起,树叶纷乱飞,传来几声邪恶的鸦鸣。
一道黑影闪过,一把剑如闪电般向末香刺来,剑光闪耀,连月光都不及它的寒彻。
这剑是向着末香而来!
末香一怔!
眼看着这剑尖就要刺中末香了,忽然一个人如飞冲来,紧紧抓住末香的双肩,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末香之前。
那把剑,深深刺入他的身体,他转过头来,用力一挣,刺客被甩了出去,连同那把染着血的剑倒在地上。
“刺客!”人声响起,大家这才反应过来。
末香急忙跑到方才挡自己的那人面前,原来是红剑!
是红剑为她拼死挡了一剑!
“你怎么样了?”末香焦急地抓着红剑的手,却被红剑狠狠甩开。
红剑用剑支起身子,朝那刺客走去,那刺客倒在地上,清瘦的身段,看来不像是一个男子。
忽然不知谁放了个烟雾弹,一阵迷糊,待看清楚时,那刺客已经不在那里了。
红剑全身是血,支撑不住跪在了地上。
“快!来人!”末香扶起红剑,“快救救他!”
玉流苏翻转,风吹动烛台里的灯火晃动,烛台照在床帐上,晕出一片霞光。
床帐将阴影投在床上男子苍白的脸上。
他晕迷不醒,嘴里一直在喊着“末香,末香”,好像梦魇一般。
这是一间闺房。是末香的房间。
她坐在床边,玉白的手端着一碗药汤,这是她亲自为他所开。一双大眼睛深深凝视着他。
她知道,他叫红剑,是比武殿试第二名获得者,也是宫里的副总管助事。
可是为何,她看着他,竟然生出了他就是若风的感觉呢?
这感觉是如此真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