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墨云!墨云真的死了!
末香头重脚轻,口里一阵酸涩升了上来。只觉得自己要晕了过去。
锦儿哭着说:“小姐,你可要挺住哪!”
王妈看了看末香,又看了看锦儿,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你还站在这干什么?”
一句冷冽如霜的声音。
末香咬着牙,用力抬起头,是玉涵!
她脸上竟然挂着笑,对着末香假意行了礼,转头向王妈说:“还不快走?真是臭死人了!”
“你——”锦儿气得直咬牙,她什么时候也这样丧失理智了。
王妈快步走开了。
末香只觉得双膝发软,要倒了过去,便对锦儿说:“锦儿,扶我回去,我好晕。”
“桐药师是要好好休息一下了。这医馆的位置,可不是这样好呆的。”玉涵冷冷一笑,嘴角竟有几丝得意。
末香无力还嘴,架住锦儿的肩回到房内,躺要榻上,心都要碎了。
一连几天的冬雨,下得人心情越发烦躁不安。支起一块窗板看着窗外,绵绵的雨夹了雪,如飞絮一般,远处的枯木也似拉起了雨幕,很是朦胧。
末香用一个胳膊肘支着头,将手上的桐木笔扔在案上,笔尖的墨水沾了宣纸,晕开一片墨水来。
“小姐,”锦儿轻轻推开门,“王妈带到了。”
“让她进来。”末香眉毛一紧,说。
王妈进来后,坐在椅子上,目光飘忽不定。
末香厉色盯着她,说:“王妈,你都知道些什么,从实说来。”
“药师恕罪,奴才什么都不知道。”王妈边说边要跪下来。
末香阴着脸,走到王妈面前,手上抓了一柄短剑,剑刃的寒光闪过,王妈吓得急忙跪下磕头:“药师饶命!药师饶命!”
“我听说,”末香声音阴森森的,“墨云是被人骗进娘娘的浴室的。墨云为人很乖的,怎么会无故跑至娘娘的浴室里去?一定是你!是你骗他的!”
“不是不是!药师冤枉老奴了!”王妈吓得连连后退。
锦儿架住她,不让她退,末香手上那柄剑抵在了她脖子上。
“一定是你!今日,我要为弟弟报仇!”末香瞪着王妈,大喝一声。
“真不是我啊!是玉涵!这一切都是玉涵安排的!药师明查啊!”王妈失声大叫,那柄顶在她脖子上的剑吓得她眼泪都流出来了。
“你现在当然要栽赃给玉涵了!就是你!”末香将剑往前抵了抵,王妈脖子上划出一滴血来。
“不关老奴的事哪!真的是玉涵!玉涵见药师你占去了娘娘的宠爱,怕自己辛辛苦苦得来的官位要被药师你夺去,便趁着药师回家这会儿,骗了墨云到娘娘浴室,娘娘大怒,才——”
原来事情是这样!
末香紧紧握着剑,恨恨地咬着唇,都咬出血来,从唇上滴了下来。
她抽回剑,眉毛却痛苦地扭动着。
“这样,娘娘一生气,便会以为是药师您没将墨云教好,娘娘便会对药师您起疑心——”王妈继续解释道。
“不要说了!”末香指了指门的方向,“王妈,你且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