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于莫邪凌刚才那一脚,剩余的人都不敢上前阻止,满室寂静中只剩下路晴的丫头低低哭泣声。
只让碧儿扒了路晴的外衫,她身上仍旧有完整的里衣。
莫邪凌虽然够狠,可将人tuō_guāng了扔外头未免太过没有创意了。
在这么多都城闺秀们面前没了脸,路晴连死的心都有了,可就这么一死了之她又不甘心,是以,矛盾的心理让她最终只愤恨地盯着莫邪凌,嘴上仍尖刻地叫嚣:“莫邪凌,有本事你杀了我,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一把攫住路晴的下巴,莫邪凌轻蔑地看了对方一眼:“杀了你我怕会脏手,你他妈再多说一个字,我拔了你的舌头。”
虽然不在意被人骂,可噪音却让她的脑仁疼,本来还闲散的心情顿时暴躁起来。
这是莫邪凌第一次在人前这么不顾形象的骂人,看她发狠的模样,路晴害怕地闭上了嘴。
收回手,接过碧儿送上来的锦帕,擦了擦手,随手一扔,锦帕落地。
这么明显的嫌弃让路晴憋红了脸。
莫邪凌虽然不会这里人的点穴手法,她却熟知人体穴位,素手一点,路晴整个人瘫软在地。
心里有些痒,不知为何,来这异世,她对绘画倒是有了兴趣,当然,前提是作画的同时还能捉弄人。
让李瑾忠找来笔跟墨,莫邪凌不怀好意地打量路晴颤抖的身躯,微微一笑,刚才的烦闷一扫而光,她随手一推,路晴脸朝下,整个人趴在地上。
在那雪白的里衣上开始作画。
很快,一只四脚朝天的乌龟力透里衣,乌龟身后跟着只老鼠,沾了沾墨,开始提笔写了几个大字,乌龟下方三个一目了然的大字:自白书。
吾,大理寺卿嫡女,平常苛待丫鬟,又因小肚鸡肠辱骂屈打别家小姐,还拿父亲的官威威胁人,综上所述,我就是个人人喊打的老鼠,今日谁若有气,可以随意打我,不过只限今日一日,过时不候。
在莫邪凌写完这几行字后,周围偷觑的不少闺秀们纷纷用帕子掩着嘴,以挡住嘴角的笑容。
那些丫头当中也有识字的,可身份有别,她们也不敢明目张胆的笑,只能尽量憋着,这么一来,少不得被憋的浑身发抖。
路晴的丫头膝行至莫邪凌跟前,她想抓着莫邪凌的裙角求饶,衣袂飘荡,莫邪凌厌恶地躲过这丫头的碰触。
“莫小姐,求求你饶了我家小姐吧,我替我家小姐给莫小姐赔罪道歉,求莫小姐放过我家小姐,求求莫小姐了!”在司徒清打算袖手旁观,再诸位小姐不敢置喙的时候,这丫头已经见识到莫邪凌的厉害之处,她心中无比后悔,刚才不该为了取悦小姐而拼命打碧儿那丫头的。
也只有她这个近身伺候路晴的丫头明白,莫邪凌区区几行字却将路晴整个性子描述的八九不离十,若今日小姐没了脸,回到府中她就别想留着命。
莫邪凌居高临下地看着狼狈不堪的这丫头,嘴角勾笑:“我这人从来都是很大方的,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扶着你家小姐出去走一圈,之后我会帮你拿回你的卖身契,还会给你足够的钱,让你脱离奴籍,第二条路,让碧儿可劲地打一顿,然后仍旧扶着你家小姐出门,之后你的死活跟我无干。”
这看似是个选择,却只有一个答案。
看着地上还会恢复力气的路晴,莫邪凌冷酷一笑,你不是最喜欢指使自己的丫头欺负人吗?今日我就让你在你的丫头见证下度过平生最难熬的一日。
那丫头还在磕头,额头很快青肿一片,可莫邪凌愣是眼神都没变一个,知道自己已经没了选择,那丫头只好转开眼,不看路晴,说道:“我选择第一个。”
“果真是个听话的,行了,去吧。”莫邪凌对那丫头说道。
抹着眼泪,那丫头已经别无他法,只能踉跄地扶起路晴,一步一步往门外走。
路晴不想走,可她更不能死。
最终,她只能满含恨意地看着莫邪凌一眼,被那丫头拖着离开。
司徒清对门口刚被罚作小厮的两个护卫使了个眼色,那两人悄然跟上。
翠玉轩内只剩下一片低沉。
不少刚才动手的丫鬟在见识了莫邪凌的手段后,都偷偷低泣。
手指轻点着桌面,莫邪凌叹了口气:“其实我这人很好相处,从来都奉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今日真的是你们的错,这样吧,谁打了碧儿的站出来,你们想个法子让碧儿消了气,这件事就一笔勾销。”
“哦,对了,别忘了碧儿的医药费。”莫邪凌又添了一句。
她莫邪凌是个太坏的人,最不喜欢的便是委屈自己,即便欺人太甚又如何?不管前世今生,哪里又有真的公平?大家心照不宣的也不过是强者为尊罢了。
我是强者,我自然需要随意所欲的过日子,谁看不惯,过来单挑。
便是死了又如何?那死之前她却能畅快活那么久。
紧接着,那几个打过碧儿的见莫邪凌没打算跟惩罚路晴一般折腾她们,纷纷站出来,跟碧儿道歉。
不说别人,就是碧儿今日也是大开眼界,之前对小姐的变化只是心中的一个想法,今日小姐的一番作为才算是真正眼见为实。
这样的小姐必然不需要软弱不分是非的丫鬟,碧儿清了清嗓子,也学了莫邪凌的霸气侧漏:“你们互相掌嘴,我何时满意何时为止。”
噼里啪啦,这个时候经过翠玉轩的路人都会纳闷,为何里面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