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开出租车也有开租车的苦衷,油费一直在涨,交通一天比一天堵,而生活成本却一天比一天高,出租车承包费什么的也跟着涨,要是不这么开,有时候一天下来都有可能是瞎忙活。
出租车司机本来就是话唠,尤其看到后面坐在一个大美女,这话就更多了,骂了一两句后,估计还嫌不过瘾,又道:“现在这个社会为了赚钱都特么全疯了。你看现在的工程车老是出车祸,政府也三天两头说要整治工程卡车,但这有个屁用!现在金陵工程卡车的司机收入几乎都是按趟数收费的,我有个朋友就是开工程卡车的,一趟十五元的工钱。你想想看有这种规定,谁愿意慢慢开啊。别说慢慢开了,为了多赚钱,有时候累了也不愿意歇着,强撑着继续开。工程卡车可个个都是大家伙,那惯性来得厉害,等他们发现有问题,刹车根本就来不及,不出事故才怪。”
陈暮没有理会司机的话,不过冯岚却是听了进去,冯岚很多时候喜欢关注的科研、环保方面的问题,对这些事情倒是了解甚少,闻言心情不禁沉重了几分,看着车窗没有吱声。
对这方面冯岚不是很了解,没有什么发言权,但她知道,这些年因为一味追求经济的发展环境污染一‘日’比一日严重而不少政府官员却为了经济的发展依旧视而不见。
出租者司机见美女不搭话,就连那个小年轻也是一脸不感兴趣的模样,他便没了继续埋怨的兴趣。
金陵并不是旅游城市,往常这个时候是上下班高峰期,路况一般很堵,但现在是国庆长假,路况反倒比以前通畅一些所以出租车把车子开得飞快。
不过出租车的速度很快就慢了下来,因为前面竟然出现了交通堵塞,周围不仅堵了不少车子和驻足围观的人,还有警车、消防车停在那里有几个交警正在满脸紧张地维护现场秩序。
一缕浓浓的血腥味在空中弥漫散开,通过敞开的车窗飘入车里。
陈暮第一个闻到的,似乎距离进了,就连冯岚都能清晰的闻到。
冯岚脸色不禁微微一变,急忙道:“停车。”
“你们不是要去金陵大学吗?”司机一边踩刹车一边不解道。
冯岚没时间跟司机解释那么多,从钱包里抽出二十元给他,然后拉着陈暮就飞快下了车,直奔前方而去。
司机看了看手中的二十元,又看看了直夺前方而去的两人,摇了摇头道:“看不出来,现在的年轻人好奇心竟然这么强,小心看了晚上睡不着觉。”
说完,出租车司机重重叹了口气,然后掉转车头。他还要开车赚钱,却是没时间去理会这种交通事故。
冯岚拉着陈暮三两步就到了车祸外围,这些天总是被陈暮用灵气滋润,冯岚的身体素质早就远超常人了。
目光穿过人群,冯岚和陈暮都看到车祸现场惨不忍睹的情景。
肇事者是一辆翻倒在一边的工程搅拌车,车头已经变形,沙石水泥从搅拌机里缓缓流出了,跟鲜红的血液交汇在一起,显得格外刺眼。
外人几乎不用看,也知道工程搅拌车的司机已经当场毙命。
与工程搅拌车相撞的是一辆公交车,公交车同样翻倒在地,车身因为与庞大的工程卡车撞击而扭曲变形。
大部分乘客已经脱困,但还有七八位乘客被困在侧翻的车里,有些腿脚被座位卡住,有些被钢管卡住,鲜红的血正从车里缓缓流出来,流满了一地。
几名交警和及时赶来的消防队员正在努力营救被困在车子里的乘客,但车子变形严重,而且不少人手脚身子死死被卡住,营救很是困难。
但车祸营救就是跟时间赛跑,每耽误一秒钟车里的人就可能会永远失去手、脚甚至是生命,交警和消防队员都一脸紧张、满头大汗。
现场除了交警和消防队员在忙碌,并没有看到医护人员和救护车,显然正在赶来的路上。
脱困的人,或多或少都受了伤,一些受伤轻一点的都坐在地上,惊魂未定地大口喘着气。
一些重伤者则被平放在地上,因为医护人员还没赶到,没人对他们进行紧急救治。
除了这些,边上还有两个被布盖起来的人,已是当场死亡。
看到这里,冯岚不禁想起了出租车司机刚才讲的话,心情格外的沉痛。
但此时却不是沉痛的时刻,她又拉着陈暮三两下拨开人群就往里走。
当两人走到警戒线时,维护秩序的交警拦住了他。
“我们是医生!”冯岚简单有力地回道,然后也不管交警有没有听懂,毫不停留地往里走。
因为救护车还没到,这里又有这么多伤员,交警此时也是紧张得要命,听说冯岚和陈暮是医生,情不自禁松了一口气,急忙让两人进去,至于陈暮是不是太年轻了点却是根本无暇去想。
两人进了警戒线,没有先去救治那些已经脱困的重伤乘客,而是直奔那辆侧翻的公交车而去。
正在指挥交警和消防队员开展抢救工作的一消防中队中队长,见两个年轻人竟然突破警戒线跑进来凑热闹,顿时一脸恼火地冲两人嚷道:“妈的,谁让你们进来的,马上给老子出去!”
陈暮脸上露出不爽,正准备教训一下那个说话的人,不过马上又被冯岚给拉住了。
“先救人,别做其它的!”冯岚说道。
那位放陈暮进来的交警见冯岚和陈暮这两个医生不去救人却跑到侧翻的公交车那边凑热闹,不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