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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部尚书陆完不情愿的重将宁王叛军和朝廷兵马的调度交战情形做了介绍。之所以说不情愿,完全是因为朝上众官均已知晓战事进展,唯一不知道的便是宋楠;这就像是专门为了宋楠一个人而做的介绍一般,这让陆完很是不爽。
特别是宋楠不是打断他询问细节,那架势就像是上官询问下属一般,是让人不开心;而且,问的这些话,陆完若是全面掌握情形能一一回答便也罢了,问题是很多问题陆完从回答;譬如宋楠问:“据兵部判断,宁王叛军的进攻方向是何处,是往东还是往西?”
陆完只能答:“目前看,叛军集结兵马在九江,恐是攻击南京之势。”
可宋楠又问:“你们怎么能判断出他不是在玩声东击西之地?若他们的真实目的是往东攻打湖南进而入川或者占据云贵西南大后方,兵部可有应对之策?”
陆完一个头两个大,心中恼怒不休,若兵部真有这方面的布置倒也罢了,事实是,陆完压根也没想到这一点,别说有所布置了。
群臣都听得出宋楠其实是在故意的找茬,宋楠这么做的目的其实也很明显,此次平叛兵部本打算主导,以地方卫所兵马就地解决,而绝不想让宋楠或者宋楠一系的将领再主导此事,说白了便*是为了夺功;而宋楠明显是要当仁不让,将兵部的计划问的千疮百孔,自然便会让正德改变初衷。
“镇国公,我兵部行事自有一套办法,前日早朝上,皇上授命兵部全权平息叛乱之事,有些事镇国公还是不要过于劳神费心的好。镇国公刚刚历险归来,该好生的将养休息才是,这件事便不要管了。”陆完终于忍可忍,话中带刺的说出这番话来。
宋楠叹了口气道:“不是我想多管闲事,我实在对于你兵部的能力有所怀疑。这次宁王反叛那是准备充分的,我和他庇护的山匪交手,连山匪都配有火铳和马匹盔甲,何况是依附于他的叛军了。他这么多年来苦心经营敛聚了大量的财富,朝廷不是没钱么?这又要打仗,我是怕你们吃亏啊。”
“不劳费心,朝廷平叛的银子还是有的,兵器马匹粮饷也是足够的。”陆完冷哼道。
宋楠皱眉问道:“是么?足够?年前你们可不是这么说的,我北伐收复河套的时候,内阁首辅杨大人和外廷诸位大人可都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穷,搞得我欠下一屁股的债。原来我带兵打仗便没有钱,你兵部打仗便钱粮充足?”
陆完惊觉失口,支吾道:“我不跟你吵,现在可没心情跟你翻旧账。”
宋楠怒目喝道:“这是什么话,你们这是把朝廷的银子当成自己的银子了,把持着财政大权便不许他人染指?简直是荒唐。”
杨廷和不能让宋楠将此事闹大,忙咳嗽一声道:“镇国公你误会了,陆大人说的钱粮是年后收上来的去岁财税,否则哪里有钱粮平叛?眼下当务之急是平息宁王叛军之乱,而非对旧事缠杂不清,镇国公当不会不知道轻重缓急吧。”
宋楠冷笑道:“我自然知道什么是重要的,什么是不重要的。这次平叛我要领军出征,兵部可以歇歇了。”
“什么?这叫什么话?皇上已经授命了兵部,凭什么你去?”陆完叫道。
宋楠不搭理他,拱手朝正德道:“皇上,臣请出征平叛,请皇上应允。”
正德本就属意宋楠,之所以下旨给兵部授权平叛,那是因为谣言宋楠已死不得已而为之,此刻宋楠自请出征,他求之不得;于是道:“朕答应你,你带兵出征,朕很放心。”
陆完叫道:“皇上,您可是授命了兵部的,臣已经做了大量的调度,平息叛乱指日可待……”
正德挠了挠头道:“那圣旨便作废了吧,之前镇国公没有归来,你兵部担此大任也是迫不得已,现在宋楠回来了,朕想着,他历经大战,于事为有利。”
陆完求救般的看着杨廷和,杨廷和眼观鼻鼻观心沉默不语,倒是费宏气炸了肺,出列大嚷道:“焉有是理?兵部有没有过错和败绩,皇上下达的圣旨岂能说作废便作废?这不是朝令夕改么?恕臣不敬,皇上这是纵容某些人专横嚣张的风气。就在刚才,有人在奉天殿外将御马监首领马永成杖毙而是,这件事不知皇上可知晓否?”
正德一惊,他没想到宋楠下手这么这么狠,马永成已经被他杖毙在殿前了,于是问道:“宋楠,你说拿马永成朕是同意的,但你怎么就直接打死了他了?”
宋楠拱手道:“皇上,马永成勾结叛贼朱宸濠通风报信,本就是死罪,臣杖毙了他有什么不对?”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就算马永成是死罪,朝廷只有程序定罪行刑,你有何权力杖毙马永成?”费宏喝道。
宋楠冷笑道:“说的好,我这么做自然是有原因的,一来非常时期杖毙通敌之人乃是震慑宵小之辈,警醒蠢动之人。京城之中,各地官员中,谁能知道有多少是被宁王收买之人?我便是要告诉这些人,但发现从从重严惩不怠,这是战时的策略。二来,你们说我不守规矩,那是因为我之前太守规矩了,故而好好一个大明朝被你们当中的一些人弄得纷乱不堪。今日作乱,明日作乱,这到底是为什么?我算是想明白了,乱的根源便是你们这帮人,嘴上喊着法令规矩,暗地里却干着不守规矩不尊法令之事,我绝不肯相信你们。”
“什么?”
“简直放肆。”
“一派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