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崎很有耐心的和她讲解舞步,很快的,她的动作也不再僵硬,随着音乐轻快的迈着步子,心情竟也好了许多。
一曲终罢,两个人回到位子上休息,高崎的同学兼员工,一个姓孟的心里医生端着酒杯走过来:“我来敬新同事一杯,随便提醒一下苏小姐,我的这个老同学,平时可是苛责严厉的出了名的,助理给他一个接一个的恐吓走了,你可要有个心理准备啊。”
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语气。
苏意浅忍不住扭头望了一眼温情款笑的高崎一眼:“你不提醒我还真是看不出来呢,看来以后我的日子可是不会好过了呢。”
高崎的敬业她是看在眼里的,对工作一丝不苟自然也就对下属要求严格,她其实已经早就留意到了这一点。
杯子想撞到一起,两个人一饮而尽,孟医生却又倒上了第二杯:“再喝一杯吧,祝我们的咨询师生意愈来愈好,老同学发大财我们也能沾沾光不是。”
心理医生的通病,嘴皮子厉害,他这么说,苏意浅便也不好推拒,一面心里慨叹自己这阵子和酒有缘,一面将第二杯酒悉数吞下,高崎也含笑喝了一杯。
有人开头,同事们便纷纷过来凑趣,杯子里的酒见了底又给满上,苏意浅已经喝不出这上好的干红究竟是什么味道,白开水一般灌进肚子里。
还是高崎替她拦下了剩下的几杯酒:“别把新同事灌醉了,要喝以后有的是机会,明天可是要上班的。”
众人便也不再纠缠,纷纷离开。
可饶是如此,苏意浅也已经醉了。
意识还是清楚的,手脚也还利落,她暗自庆幸,自己这酒量也历练的不错了,若是换做以前,只喝今天的三分之一就必定不省人事了。
“怎么样,还好么?”高崎关心的询问。
“还好。”
“我在你的酒里对了好些水。”高崎笑着指指面前空了的两个瓶子:“想不到这样你也扛不住,酒量可不是一般的差。”
苏意浅自嘲的笑笑,真心的道了声谢谢:“我出去转一下,吹吹风应该就好了,不管怎么说,今天我不会当逃兵的,会给同事留下不好的印象的。”
高崎点一点头:“那好吧,你自己可以么。”
“我没关系的,如果不舒服我叫你。”一面说着,苏意浅已经离开了位子。
夜色正浓,映衬得璀璨的灯光愈加的美不胜收,别有一番滋味。
凉风袭来,苏意浅的酒意去了大半,头脑清晰的同时却也感觉到了隐隐的寒意,正要转身回去,手机却响了起来。
知道她手机号的人其实不多,能给她打电话的除了沈阿姨和方回,再就只剩下慕炎熙和高崎了,可是,手机显示的号码却不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
楞了一下,迟疑着要不要去接,铃声便一阵急过一阵的响,由不得她不接。
电话那头的声音,熟悉又似乎陌生,以至于她要仔细分辨才弄清楚了对方是何许人也,一颗心一下子就冷了下去:“对不起,你打错了。”
如果是在白天,
她也许还有耐心应付几句,可是现在是深更夜半,他为什么要打电话过来,就不怕给自己老婆说成是偷腥的猫么?
一句话说完,就要挂断,对方一句带着哭腔的话却让她犹疑的停住了手上的动作:“意浅求求你,帮帮我们吧!”
记忆里的林澈,几时这么低声下气的说过话?
苏意浅不由得愣住了,却依旧没有要开口的打算。
“救救浅岚吧,除了你,实在找不出第二个有h阴性血的人来了,她已经等不及了。”
苏意浅觉得自己的头嗡的一下,握着手机的左手止不住哆嗦起来。
“她本来就身体弱,接近预产期住院观察,谁曾想就大出血,医生说如果不及时输血会很危险的。可是她的血型太稀缺,找不到血源……”
林澈的语声颤抖着,连吐字也不再清晰。
苏意浅反倒冷静了下来:“好的,我马上过去,你在哪家医院。”
什么样的恨爱纠葛,也抵不过一条性命的份量,她实在给不出要拒绝的理由,尽管对方是经残忍的在自己的心口捅了刀子的人。
林澈所在的医院距离这里并不是很远,可是这个时候,计程车并不好找,苏意浅未免就有些焦急起来,身后,却及时的传来高崎清润的嗓音:“我马上去取车,你等一下。”
车子稳稳的行驶在马路上,苏意浅一直沉默不语,高崎开口道:“那个人是先把电话打给我的,很急的样子,我就给了他你的号码-不过看样子,你并不是他的什么朋友?”
苏意浅苦笑,她和林澈的关系,还算得上是朋友么。
……
给抽了400ml鲜血出去,本来身体就差强人意的苏意浅觉得有些难以支持,在休息室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再醒过来时,已经是黎明,屋子里空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她起身,头重脚轻,看样子今天是上不了班了,头一天就要当逃兵不知道新同事会对她如何看法,这么想着,不由得就苦笑起来。
奉献了自己宝贵的鲜血,可是她倒并不关心那个人的生死安危,自己只求问心无愧,别的什么的又有什么意义?
医院里随处都是异样的来苏水的味道,让她很是觉得有些个难以承受,还是回去别墅的好,那里虽然空寂了些,可终归舒适很多。
本以为高